赵五心知若是在平地,恐怕很难讨得便宜,见周围树木密集,枝叶茂盛,他当下心生妙计。
五人默契地互相打掩护,原本赵五的剑凌厉地拨开领头人的双刀,几乎就要刺进他的肩膀,另一人的长鞭袭来,紧紧缠住他的剑。两人的力量互相制衡,赵五提气於左掌,趁其不备猛地打向他的胸口。见另外四人朝自己扑来,他一剑刺中树身,一个飞身跃上树干,然後,赶在那些人追上来以前,灵巧地飞上树干,隐藏在浓密的枫叶之中。
底下的五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不敢乱动,警惕地在树下徘徊。突然,持双刀者打了个手势,然後以轻功踏上树。他在树上待了很久,静静地听周围动静,这时,一阵狂风吹来,诸多枫叶被吹散在地上,枝叶摇曳的同时,隐隐露出赵五的藏身之处。
那人见状,手持双刀朝赵五砍去,赵五敏捷地闪躲,以剑身挡住。两人在树枝上激战良久,其余二人互相对视一会儿,两人留守在原地,另外两人往前追赶马车。
要说驾车的工夫,谢宁双丝毫不输赵五,可惜,此时的他忧心战局,许久都不能跑出树林。
终於,马车忽然停下来,令得阿瑟一个踉跄,险些摔出马车。她吃痛地捂住手臂,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谢宁双的脸孔已经在她眼前放大。
阿瑟大吃一惊,正要开口,却被谢宁双捂住。
“一路前行,不要回头,我知道你会驾车。”
谢宁双的语气冷漠,表情凶狠,令阿瑟不敢说“不”。
“你要去哪里?”
谢宁双冷冷地看向她,答道:“找赵五。”
阿瑟心急地问道:“你不怕我逃跑吗?”
谢宁双冷哼,答道:“随便你!”
阿瑟还要说话,却见谢宁双狠狠瞪向她,说道:“闭嘴,废话少说,快走!”
说罢,谢宁双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阿瑟看著谢宁双渐渐跑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再想起赵五以剑挡箭的模样,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良久,阿瑟坐到马车前面,缓缓地驾到角落,小心牵在树上。然後,她从车上跳下来,纵使轻功跃至半空,猛地一掌打向茂密的树枝。顿时,枝干未动,枫叶飘零,鲜红的颜色落在马车上,不多久就把它遮掩住了。
☆、谁饮春色醉之四08
谢宁双赶回原处时,赵五仍是站在五人中间,他右手握剑,左手捂住右肩,剑锋和衣服上都有血。那五个人似乎不敢轻易出手,围绕赵五缓缓移动,皆是静候佳机。
突然,手持软剑者如蛇一般向赵五袭来,眨眼间已经冲到他面前。眼见软剑几乎就要缠上头颈,赵五一个箭步往後闪躲,而那人不甘示弱直逼向他,三步之後开始落於下风。那人剑法凶狠,却敌不过赵五的剑快,凌厉地挑中握剑的手。顿时,软剑落地,那人变了脸色,刚要闪躲,赵五的剑已经刺进他的胸口。他还来不及反应,长剑狠狠将他身体贯穿,然後迅速地从他身体拔出,鲜血喷在赵五的脸上,他却只是冷冷地笑了。
眼见同伴中了剑,其余的人发疯一样朝赵五攻来,与此同时,赵五身後飞来另一把剑,伴随谢宁双一声低吼,剑气如虹,惊起无数落叶,犹如赤红的布料,竟然将两方隔绝开来。
“你怎麽回来了?”
见来者是谢宁双,赵五皱眉,急问道。
谢宁双冷淡地看他一眼,然後,警惕地望向前方,低声道:“别想甩掉我。”
赵五轻笑,问道:“阿瑟呢?”
谢宁双答道:“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这时,被剑气吹起的枫叶缓缓落在地上,谢宁双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命令道:“少罗嗦,我不准你一个人杀得痛快。”
赵五无奈地笑了,满脸是血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只是转向敌方的时候,眼中杀意尽显。两人并肩而立,见余下四人围了上来,默契地把背後的要害交给对方。
眼看著同伴丧命,那四人像是不要命一样,攻势越来越猛烈。以不同的武器互相掩护,每一个招式之下皆是默契,而赵五和谢宁双之间亦是如此。
突然,赵五一把抓住谢宁双的腰,竟然将他抛向半空,然後,故意诱敌袭击自己。四把兵器同时朝赵五攻来,还来不及直指赵五眼见,谢宁双的剑从空中落下,惊起一阵剑气,像狂风一样狠狠将他们打散。可惜,四人刚刚摔倒在地,很快就飞身跃起,其中一人从衣襟掏出飞镖数枚,迅速地掷向赵五和谢宁双。趁两人以剑打飞之时,夥同其余三人将他们紧密围住。那四人体力惊人,互相换以不同的阵型,令彼此的兵器扬长避短,而赵五右肩受伤,渐渐开始吃不消了,谢宁双虽然狠劲十足,终是输在江湖经验不足,以一敌一时尚且能应对,当对方默契地行程阵法,令他逐渐开始急躁起来。很快,赵五和谢宁双被逼得落於下风,几乎就要被他们牵著鼻子走。
地上的六人正在激战,绝没有人想到树上竟然还有一个人,而躲在枫叶之中屏息观战者正是阿瑟。先前的她犹豫再三,终是跟在谢宁双後面回来,然後,不著声色地从树上纵使轻功飞来,竟然没有被任何一人发现,可见华月阁的轻功多麽惊人。而现在的她观战良久,始终没有出手相助,只是每次看到刀锋从赵谢二人身前砍过,不禁默默地握紧身旁的枝干,直到此刻,树上已经留有数道抓痕,
突然,长鞭如藤蔓一般紧紧缠住谢宁双的头颈,奈何谢宁双的剑再快都敌不过如此距离,他正欲砍断鞭子,喉咙里忽而泛起一股腥甜。霎时,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将地上的枫叶染得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