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那条熟悉的道路上,思绪却不知在何方。
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觉无力和疲倦,
若是真的就这样死了也就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自父亲死后,每一天都是惶恐的在生与死之间挣扎。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不久后的某一天,
他只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死在那一杯毒酒之下。
当初,父亲不就是如此。
一纸圣旨,一杯毒酒,
曾有的万般情爱,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并非君王无情,只是君王的情爱,叫人琢磨不头。
抓不住,享不尽,
也许下一刻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非当初还是太子封烬云竭尽全力以保他们周全,恐怕现今已无他们韩家兄弟了吧,
只是代价,是他大哥韩熙沦为男宠,如今,又是众人口中唾骂祸国逆贼。
下贱,龌龊,以色事人,
这么多年来,这些词对与韩熙早已麻木的全无杀伤力。
他怕的,只是一朝失宠,什么都没有。
是啊,什么都没有,没了心,没了爱,
什么,都没有。
无奈苦笑,已是到了王府门口,韩君离理了理思绪,定下心神。
说就这样死了,始终还是气话。
太多东西放不下,无论是他大哥还是那个人。
刚才还笑韩熙割舍不了心中的那人,然而,他韩君离自己又何尝能做到呢。
踏入大堂,只得封烬寒一人站在那儿,想来已是等候他多时。
“你来了啊,君离。”
一贯似是亲密的口吻,此时也掩不住其中的冰冷之意。
果然,这一次,真是激怒了不少人。
韩君离暗想道。
“既然亲王早等着君离来,那自然也知道我来的目的吧。”
封烬寒瞧见韩君离仍是气定神思的样子,自然是气打一头来。
“哼,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那韩熙真是疯了。”
韩君离只笑而不答,笑容里,是封烬寒看不透的意味。
“这事儿恐怕是他擅自做的吧,当初你离京那么多年,仍为他小心翼翼的运筹帷幄,没理由反倒一回来就走了步败棋。”
韩君离仍只轻笑,似是毫不在意。
“那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如今怎样才能让大哥脱险。”
封烬寒冷笑道,
“都到这份上了,你倒还指望我帮他,他害的可是我庆国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