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对,只有欲望,也只是欲望。这种欲望可以是情欲,也可以是其他东西。不必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想要,那就努力争取,然后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宋子言,你真的不一样了,和那天在二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缓缓地抬起头,宋子言望向二楼的方向,目光紧锁在那天躲避的位置。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失神地坐倒在地,背靠着房门,惊恐地看向客厅。
那个人是谁?
是他,是宋子言,以前的宋子言。那么狼狈,那么懦弱,被人瞧不起,更不敢面对自己。
这样的宋子言只能庸庸碌碌,永远无法成功。所以,他已经不需要他了。
下意识地夹紧后穴,配合着齐安君的动作,一次次的捅入把欲望燃烧到极致,抽插的动作不断加快,不停地按摩最深处的触点。宋子言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就要被捅穿,硬挺的阴茎在体内一贯而入,每一次都插进了顶端。
身体不住地颤抖,心脏越跳越快,粗重的喘息让人无法呼吸。终于,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宋子言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在体内射出,顺着阴茎和内壁之间的缝隙一点点地往下流。
齐安君扶着宋子言站起身,握着他的手往后摸。
“你看,宋子言,我们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
好像恋恋不舍一般,齐安君的阴茎仍然插在宋子言的体内。指尖触及到相连的地方,宋子言下意识地收回手,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无论过去和将来会如何,至少在此刻,他们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
等到两人洗完澡,时钟已经走过五点,齐安君不让宋子言回房,硬拉着他躺在沙发上。两个大大的沙发拼成“l”型,彼此头碰着头,面朝阳台半睡半醒。
“宋子言,别睡,快要日出了。”
感觉到宋子言快睡着了,齐安君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逼得他不得不清醒。
宋子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望向天花板,视线一片模糊,眼皮只得勉强撑开。
齐安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我还欠方宏业一部电影吗?”
宋子言“恩”了一声,没力气再说更多。
“首映后,他就把剧本给我,让我和编剧讨论如何修改。现在剧本已经完成,可以开始做其他准备。”
听到这话,宋子言精神了不少,问道:“所以你前阵子都没参加宣传?”
齐安君点头:“恩,这也是方宏业的意思。”
宋子言皱眉,问道:“你找我谈的就是这事?”
齐安君轻笑:“我已经让人把剧本送到alex那里,这几天你就能收到。”
齐安君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想演吗?宋子言。”
话虽这么问,齐安君的脸上满是自信。
宋子言沉默片刻,问道:“为什么找我演?”
齐安君大笑,调侃道:“那天在会所,你没有和赵岳山继续下半场,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齐安君总能说得这么暧昧。如果换了别人,恐怕真以为他是这么想的。
可惜,宋子言不是别人,他了解齐安君。
“因为那晚我们做爱了?”宋子言忍不住笑出了声,“齐安君,我不信你会送这么大份礼。”
齐安君慢慢地伸过手,轻柔地抚摸宋子言的头发。
“我看过剧本以后,第一个就想到你,这个理由如何?”
宋子言嘴角微扬,答道:“马马虎虎吧。”
齐安君佯作无奈地摇头:“我以为你很想拍我的电影,真正属于齐安君的电影。”
余光扫过客厅中央的画架,宋子言不由得凝神看过去。这时,太阳缓缓地升起,清晨的朝阳照进屋里,在客厅里映照出橙红的光线。
“太阳升起来了。”
齐安君拍了拍宋子言的脸颊,不料,被对方一把推开。
“我知道,我看到了。”
宋子言不耐烦地敷衍,视线仍然停在画纸上。他看不懂上面画了什么,只知道有几种颜料的色块。
齐安君侧过身,顺着宋子言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笑了。
“从电影筹备,到正式开拍,然后又是后期制作和上映宣传,宋子言,这次我有很多时间,我会慢慢地画。在我下一次出国以前,我一定会把它画好送给你。”
宋子言闭上眼睛,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很多时间是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下次出国又是多久,恐怕没有两、三年是不会回来的。既然方宏业让他承诺把这部电影拍完,想必他这次的计划里又有很多地方要去。
齐安君是没有家的人,他的世界很大,想做的事也很多,怎么可能在某个地方停留。可是,宋子言就不一样了。他只能在这里,也只会演戏。他的家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很快,宋子言就睡着了。齐安君叫了几声没反应,便翻身坐了起来。
视线毫不避讳地沿着额头往下看去,直至下颚就停住了。齐安君闭上眼,在脑中把宋子言的裸体描绘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这么清晰。
睁开双眼,齐安君朝向画纸看去,刚刚起笔的画还看不出所以然。然而,当他想起宋子言刚才的表情时,不由得笑了。
他很清楚自己不会一辈子做导演,也很清楚等到下部电影结束后,会给自己放一个很长的假期。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做两件事。把手里的这幅画画完,还有,用方宏业给他的剧本再帮宋子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