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岚恢复往昔那般张牙舞爪的样子,我除了安心之余,也感到颇有趣味。故意把手凑近嘴边,轻轻在他的牙印上亲了一口,笑著说:“不痛,很舒服。”
只见顾岚耳根微红,含笑著瞪我一眼,咬牙切齿地骂我:“你个老不要脸。”
我不禁大笑,放低音量,对他说:“傻瓜,喜欢你才对你不要脸。”
不等顾岚开口,我又说:“等我忙过开春这波销售,我们一起去国外走走吧。”
顾岚一怔,难得支支吾吾地说:“那你要早告诉我!我……我连护照都没呢。”
我知道他这麽多年光顾攒钱,并没有过上什麽好日子,心里不禁为他感到心疼。
“恩,等我确定时间了陪你去办。”
顾岚点点头,忽而想起什麽,不服输地说:“我带你去看我的房子!过不了几个月就能交房了,春节後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房子虽然不大,里面采光很好,布局也很合理。”
顾岚顿了顿,笑吟吟地看向我,别有意味地说:“我会把厨房收拾干净,看著你下厨做饭,然後给你打个分!”
我不禁轻笑,顺著顾岚的话说下去:“光给我打分就想吃白食了?你还得洗碗!”
这时的顾岚心情大好,不管我说什麽,他都连连点头。而我听著他絮絮叨叨说起新房事宜,也颇为期待和他挤在厨房做菜烧饭的情景,只是不知道他家的卧室有多大,够不够放下一张舒服的大床。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当我们准备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却指著不远处的一桌,说:“刚才那位先生已经替你们买单了。”
我们俩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过去。而令我十分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是蒋永铭的父亲蒋承理。
顾岚见蒋承理对我点头,立刻问我:“你们认识?”
我不想对顾岚多说,只是叫他等我一会儿,然後起身往那桌的方向走去。
蒋承理似乎不意外我会过来,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客气地说:“坐一会儿吧。”
我看了看顾岚的方向,礼貌地回答:“不了,我朋友还在等我。”
我不确定蒋承理有没有看到我和顾岚刚才的亲密,哪怕他看到对我而言也无所谓。
以蒋承理的身份,我没必要和他假客气,既然他已经做了买单的动作,我只需要诚恳道谢而已。
蒋承理似乎很满意我的作法,微笑点头,说:“上次你请我儿子吃饭,这是应该的。”
我吃不准蒋承理有没有认出我们有一面之缘,干脆闭口不谈,只与他聊孩子经:“说起来还是我要谢谢蒋永铭,他在学校一直很照顾我侄子。我们家的孩子性格内向,在班上就和蒋永铭最好。”
蒋承理轻笑,微微点头,看不出什麽意思。他的目光把我打量一番,然後说:“小铭很早就告诉我,小林有个年轻又帅的叔叔,有次补课结束还送他回家。不过,那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倒有点惊讶。”
蒋承理停顿片刻,嘴角含笑,凝神看向我,说:“我记得你,赵明远,老徐的得力助手。”
我没想到蒋承理竟然记得我的名字,上次的饭局上,我可是连和他交换名片的机会都没有。
“那是徐总愿意给我机会,我刚进徐总公司的时候什麽都不会,也就我们徐总脾气好,有耐心,一点点地带我入行。”
听到这话,蒋承理大笑起来,倒让我有些莫名。他看了一眼顾岚的方向,站起身和我握了一下手,然後轻拍我的肩膀,说:“去吧,以後有的是碰面的机会,哪怕工作场合见不到,家长会上也能见到。”
也许因为蒋承理再三提起蒋永铭,让我对他“同学家长”的身份印象深刻,继而也没有多加防备。
与蒋承理告别後,我和顾岚走出了餐厅,临到门口,他仍是远远看了蒋承理一眼,问我说:“他是谁啊?”
我见周围没人,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低声调笑:“你个小醋坛子,那是我们业内的一个老板,上次在一个饭局上见过面。”
顾岚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虽然眼中仍有疑惑,却没有固执地问下去。
我们在餐厅楼下站了半天,我都没有说要去拿车。倒是顾岚觉得奇怪,拽著我的手臂,问我说:“你的车呢?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我把顾岚拉到角落,拽著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鼻头不时地磨蹭他的脸孔,轻声说:“你看我们都喝了酒,这会儿肯定是不能开车回去了,怎麽办?”
我故意把难题丢给顾岚,他倒是认真想了一会儿,忽然会意地笑了,指了指对面的酒店,说:“那不简单,睡一觉醒醒酒?”
我捏住顾岚的鼻头,然後又亲昵地咬了一口,而他也情动地扭动身体,试图与我更靠近一点。
“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敢逃打你屁股!”
我装模作样地把手伸到顾岚的臀部,隔了牛仔裤狠狠捏了一把,而他肩膀微颤,顺势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搂住了我的後背。
“你怕你?我怕你不敢!”
此刻,我和顾岚紧紧相拥,下身不时蹭到一起,隔了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火热。夜里的寒风吹得我们身体僵硬,仿佛只有彼此拥抱才能感觉到暖意,因而谁都不舍得先松手。
终於,在我们险些擦枪走火之前,顾岚先按捺不住了,他双手抚摸我的胸口,微微喘著粗气,低声说:“不要在大马路上发情,被人看到就丢脸了!”
我笑而不答,只是低头看著他。顾岚一急,狠狠瞪我一眼,说:“是不是不行啊?还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