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短发女孩好端端过了安检门也不再迟疑，在外面排起了队。
孙晴，宋彬彬，周珂，光头大汉葛毅……
轮到老张，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把旅行包放进塑料篮里，不过那包有点大，他塞了好半天才没让它掉出来。
老张束手束脚地走过安检门，绿灯照样闪了两下，就在他转身去拿包的时候，安检机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航班hl9527（3）
不止老张，已经过去了的大学生们和光头葛毅也都懵了，自闭少年低头抠着自己书包带上的绳结，女主播和精英男则微不可察地互相使了个眼色。
安然停下在地面上懒懒滑动的脚步，这时就见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高挑男人开口了：“把包拿过来。”
男人的音质很特别，不算低沉，却自带清冷又禁欲的味道，属于让人过耳不忘的那种。
老张手足无措地呆站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从传送带上抓起包递给对方。
安然注意到老张的手微微发着抖。
旅行包的拉链被拉开，男人背对着他们，安然看不清包里有什么。
“俺知道坐飞机跟坐火车一样不能带管制物品，所以俺带的都只是寻常的换洗衣物，俺就是去长宁看看俺女娃，她明天要结婚了……”老张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合拢又松开，显得相当紧张不安。
片刻后一瓶矿泉水被放在了传送带上。
“啊……”许小绘忍不住低呼，“机场不允许带饮料过安检。”
“有，有这个说法吗？”老张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明明火车可以的。那，那怎么办？”
老张求助地望向精英男和女主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而且只是一瓶水而已，我刚刚在水房灌的，打算等上飞机渴了再喝……”
两名老手脸上一片漠然，看老张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绕过男人小臂，从安检门外伸进来，拎起矿泉水瓶将它砰——的一声扔进了垃圾桶里。
“好了，再试试吧，现在警报应该不会响了。”安然朝老张歪了歪脑袋，示意他重新把旅行包放到传送带上，后者照做，果然没有出现异常。
机场内稍稍压抑的气氛顿时消散许多，精英男和女主播看看圾桶里的矿泉水瓶，又看看大大松了口气的老张，眼底皆浮起一丝疑惑。
不过最终两人还是什么也没说按部就班地过了安检，安然察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地往这边转了转，他立即望过去，却只看到自闭少年和高挑男人先后进了安检门。
“走，轮到咱们了。”安然溜溜达达地拖着登机箱，整了整帽子和口罩招呼许小绘跟上。
安检门后的机场大厅比前厅要暗得多，和现实中的候机厅类似，这里除了十几个登机口和成排的金属座椅外还有五家商铺，不过档次都不高，而且其中有两家的玻璃门关着，里面黑黢黢的。
“只有找到正确的门才能离开游戏世界，所以大家不要浪费时间赶紧找线索吧。”精英男鼓励地拍了拍手，再次担当起领头人。
时间？
安然拿出手机，没有信号，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3点23分，距离他洗完脸从厕所出来不过短短片刻功夫便已经是深夜了么……
安然环顾一圈四周，不远处的登机口旁边立着一个led显示屏，他滑着登机箱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儿还有其他人，是高挑男人。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相较于安然没骨头似的趴在登机箱扶手上，对方站得笔直，仪态很好，现实中应该是个十分自律的人。
安然这么想着又往前划了两步，谁知男人脚下一动，走了。
安然：……
他把目光重新投向led屏，最上方hl9527的航班信息来回滚动，除了这趟飞机的起飞落地时间，始发地目的地和登机口外，最后一栏标注着准点。
往下大片空白的地方则极为醒目地亮着三行大字。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接近第三国度的玩家。”
“不要试图探索游戏的本质。”
安然看着这三条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的规则嘴角微抿了抿，下一秒便将之抛诸脑后。
安影帝：你在教我做事？
不远处两名老玩家在给新人传授通关经验。
“找线索的时候最好两人一组，既不容易错漏，也能保证安全……”精英男谆谆教导。
“安全？”短发女孩尤梨冷不丁开口，狐疑地问，“游戏里会存在不安全的因素吗？”
精英男一愣，还未说话，女主播冷笑：“走大马路上还会被车撞，又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但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废旧机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大学生们互相认识，长发姑娘孙晴想和学长周珂一组找线索，短发女孩尤梨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拽着宋彬彬和两人分开行动。
还没到登机时间，登机口的门关闭着，机场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安然知道如果放在现实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停机坪上会有指引飞机降落的指示灯，hl9527次航班的起飞时间是凌晨两点，这会儿飞机还没来。
“小然哥，我们也要去找线索吗？”许小绘跟在安然身后，悄悄看了眼正在给众人分派任务的精英男和女主播，小声道，“我感觉那两个老玩家不对劲。”
“嗯。”安然移开视线，“找到门就能离开游戏这一点应该不假，不过他们肯定还隐瞒了别的什么，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