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只好不再做声。
一路无言,很快林落随着侍女来到了主母的院子。
方一进去,林落便见堂上坐着一人。
正是林家主母李素芸。
“落娘见君母安。”
头一回拜见,林落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堂中人仪态挑不出错,可林落跪着,半晌没听见李素芸唤他起来。
身前的人不说话,林落也不敢动。
其实在听到主母唤他前来之时,林落已心感不安,只是他不知所为何事。
目光垂看地面思忖着,林落自觉自己近来应没犯什么事。
今日出门似乎也未有人发觉。
毕竟守在院子里的采绿说过他不在的时候没人前来过。
那,主母又是所为何事?
林落正猜疑着,随即便听座上茶盏置落声响起,而后李素芸开口:
“落娘,今日你可去了何处?”
嗯?居然是问这个?
林落不疑采绿会诓他,她既然说了无人发觉他不在碧桐院那便是真无人发觉。
于是他毕恭毕敬回道:“回君母,我这一日都在院中养病,并未出门。”
林落面色坦然。
他不信会有人发觉他曾不在碧桐院。
只是林落话音刚落下,便听李素芸又道:
“是么?那你且说说,为何午时有仆从在城中见你与外男私会?”
与外男私会?
闻言,林落惊诧抬头。
是指徐清凌在布庄门口邀他上马车一事吗?当时好似是有许多人瞧着。
可……
“外男?是仆从瞧错了吧,君母明鉴,我真真儿连院子都没出去过,也断不可能做这档子事儿。”
虽有慌乱,但林落自觉自出林家起就是换了男装。
怎么可能有林家仆从认出他?
林落不认,李素芸却是不信。
端坐主位上,她似乎并不想与林落多言。
便是连证据都不给出,只道:“真是伶牙俐齿,行了,既是不认,那自今日起你便去祠堂思过三日吧。”
说完,李素芸起身入内室。
而候在一旁的侍女则道:“夫人乏了,女郎且速速前去祠堂吧。”
没成想是这个结果,便是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莫不是压根没人瞧见他,只是主母想禁足他而已。
可,又是为何呢?
跪在地上的林落想不明白,直到采绿扑上前将他扶住,这才将将回神。
采绿心疼道:“女郎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
在采绿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
虽是不知为何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但是没被发现他偷跑出去就好了,也没被发现是男子。
如此想来,他心中十分冷静。
本来回府就较晚,经过这么一遭,此时的天也完全黑了。
采绿自主母院里的侍从手里接来了照路的雕花提灯,这才同林落前往祠堂,便是连碧桐院也不用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