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里找啊!"北项鸿唉声走过来。
任东来也忙走过来拉住叶笙衣袖:"天大地大你到哪里去找?别赌气。"
叶笙猛地甩开他的手:"我的事不要你管。"对走到身旁的北项鸿说,"在西凉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有哥哥的地方才是家,找不到他我就不会回京都,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
北项鸿眼见好话说尽也不行,此事上又不能来硬的,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说:"那我呢?还有我呢?你这一走让我怎么办?"
叶笙瞥了他一眼说:"要不你就和我一起走,要不你就别拦着。"扭头了进了内院。
"这这这。。。。。。唉。。。。。。"北项鸿迭声跺脚,统领大军的果敢一点儿也没有了。
不多时,叶笙背了个小包袱出来,两个人瞧着彻底傻眼了,小龙王架起二郎腿品着细茶事不关己。叶笙连正眼也不瞧昂首抬脚往大门走,北项鸿冲上去低声说:"是我不对,我认错,以后再不敢了,凡事都与你商议,你就听我这一次,万事等到了京都再说,到时候传令下去让各州镇都帮忙找寻好不好?"
"不好,这话说晚了!"叶笙郑重地说完,大踏步地走出去。
"你别去,这时候你越说越错,我去追他!"任东来挡在北项鸿身前,说完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叶笙心里气恨极了,万事自己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心里从来没拿自己当大人看,一定觉得自己没担当,连凉王和哥哥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自己,心里越想越气,脚下走得飞快,不多时任东来嬉皮笑脸的面容凑到身边。
"你说你恼成这样,眼见得心里除了你哥哥再没旁人了?项鸿多可怜,头一次看他作小伏低你还不待见他。"任东来嘴里逗着,瞧他绷着脸不为所动,伸手扳住他肩头。
"放开我,我要赶路!"叶笙生气说。
任东来忙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若你见了他还这么不讲理我也不拦你,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能说出去,连项鸿也不能说,你能做到吗?"
叶笙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撇撇嘴,翻翻白眼说:"哼,谁稀罕!"
任东来摸摸下巴说:"好,不去别后悔,耽搁你一点点时辰而已,我还能把你卖了?!"
叶笙到底还是有些心动,扁扁嘴说:"去就去,怕你啊!"
"来,抓紧我,咱们得悄悄得。"任东来揽住叶笙飞身跃上街旁屋顶,展开轻功起伏纵落,把叶笙弄得头晕。
身形落在一户大宅落的一个小跨院里,任东来伸手推门"吱呀"一声。"谁?"问话的声音叶笙很熟悉,张张嘴,门后露出来的人正是太医官黄其。
"师傅?"叶笙有些欣喜又有些奇怪,欣喜是自离开京都就没见过师傅了想念得很再见面很开心,奇怪是不就是师傅嘛,小猴子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
黄其看清了他俩,脸上淡淡一笑对叶笙点头说:"听说你在黑羽军出力不少,总算学有所用。"说着打开院门。
"是,学生禁记师傅教诲。"叶笙恭敬地回答,歪头瞧瞧任东来。
"他知道长鹤的事情使性子要走,北项鸿和我都没法子了,只有领他到这里来了。"任东来一笑说。
"小侯爷客气了,自便,我去煎药。"黄其说着走了。叶笙发现任东来对这里好像很熟悉,领着自己拐来拐去来到门前,轻轻叩门。
"进来吧。"说话声有些沙哑,叶笙踏进门,内室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叶笙站在门口只觉得热血蹭的涌上了头,不由得喜极而泣,直奔那人怀中扑了过去。
焰魄头生双脚,光芒尽现,四蹄如踏云上,在大路上狂奔疾驰。如疾风卷过,路人个个瞠目结舌回首观望,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带着彩光从眼前掠过。
墨粱眼睛盯着前方手里纵着缰绳,脸上满是尘土,脸颊瘦削了许多,嘴唇干渴起皮,双眼尽是血丝。一路上昼夜兼程不眠不休赶路,在能瞧得见的水源处停下和焰魄喝点水解渴。身上穿了一件单薄衣衫,冷风如刀,吹的脸庞生疼,身上冰冷一片。"冷不冷?"墨粱问,在他心里,长鹤只是熟睡着。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怀中的人。长鹤裹着墨粱黑羽军衣衫和他路上抢来的一件皮袍,被他用腰间的丝绦紧系在胸前。墨粱用火热的胸膛温暖着那早已僵冷的身体。
高耸的大山亘立在眼前,墨粱翻身下马解下丝绦将长鹤身上的皮袍重又整了整,把长鹤背负在身后用丝绦绑牢。抚摸着一路狂奔劳累喷着热气的焰魄说:"焰魄,我要翻过‘鹰嘴山‘。"指指山颠,说,"那里你不可能上去。"焰魄张嘴咬住他衣裳下摆撕扯不放,墨粱抚摸着它的脖颈,狠狠心说:"你走吧,再找一个伙伴,不要等我。"
登上山间石径,焰魄还在不断嘶鸣,墨粱回头看看挥挥手往前走。
路越走越窄越来越陡,山顶飓风呼啸将人吹得站立不稳,白云涌动在脚下,墨粱背负长鹤行走在山颠之间,一步一步往上攀登。雄鹰展翅飞过在身边飞过俯冲下去,墨粱扭头问:"看到了吗?一只鹰飞过去了!"深一脚浅一脚走着,石子被蹬掉骨碌碌落下万丈深渊。。。。。。
当双脚踏上土地,眼望着无边无际的森林,墨粱仰天长啸,远远的隐约有同样的狼啸迎合。异色的双眸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墨粱奔跑起来,枝叶从身边掠过,眼望前方,墨粱发力跑着大声呼喊:"我不许你扔下我,你是我的,永远要和我在一起!生一起生,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