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花暂停了笑,纳闷问道:“什么意思?”
程安安一本正经答道:“所以还没有公开我的身份将我接回豪门继承家族产业。”
话音刚落,周大花的笑声又魔性的传了过来,不过笑到一半程安安听到她哎哟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大概是划水又被资本家抓了现行了。
结果刚放下手机就又有电话进来了,是个陌生号码,程安安自动当成是广告推销的就挂断了,可是刚挂了五秒不到就又打进来了。
想着可能是谁有事就接了起来,可是喂了几声都没有回音,正在程安安打算挂掉电话以后对方却忽然开口问:“请问是程安安吗?”
声音并不是熟悉的声音,程安安疑问的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林术啊,你不记得了吗?”
程安安听到这个名字就语塞了,林术是谁,谁是林术。
不过对方显然是料到她记不起来了,于是自己cue了流程:“哎,你说你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怎么也从来不跟我们联系呢,怎么说也是一个寝室的同学嘛。”
程安安抓到重点了,大学同学,同寝室室友,有点印象了。
于是尴尬的笑着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安安都想好了,要是借钱就说不可能,要是结婚就说不在。
结果对方却一副依旧激动地像找到失联多年的好友那般说道:“我有朋友也是弘业外宣部的,聊天说起你来着所以就问了号码。”
程安安继续尴尬的应着:“嗯嗯,之前是在那里工作来着,请问是有什么事呢。”
“害,过几天大学同学聚会,想问问你来不来呢,你会来的吧。”
“……”程安安的无语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在大学期间她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的,甚至连寝室的四个同学她也只记住一个人,就更别说什么同班同学了,连有来往的都没有。
所以这通电话无疑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可就在程安安要委婉的表达拒绝时,对方又来了一句:“我有电话进来,我把地址短信发你,你一定要来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安安拿着手机无语到了极致,哼了一声后自言自语道:“谢谢,不会去的。”
林牧正好端着一个老干部茶杯坐到了她的旁边问她刚才路过时听到她在说什么爷爷。
于是问道:“什么爷爷?”
程安安想起刚才林牧的那个纳闷的眼神笑道:“就是有那么一回事。”
然后林牧又问:“什么不去。”
程安安依旧答:“还是有那么一回事,你不用知道。”
……
九月末的时候云水居周围已经开始飘桂花香了,林深也带着林珊北上帝都有一段时间了。
到了帝都以后林珊的情绪一直都还算稳定,可是总会在深夜醒来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路,为了防止林深察觉每次她都会咬住自己的虎口防止声音从齿缝中溢出去。
手机就放在她的手边,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程安安和林牧的亲密照,照片上的程安安已经能看出孕肚了,而很明显林牧也已经做好了等待这个孩子来到这世上的准备。
不知道怎么的,林珊就想到曾经自己的无法接受:他和别人携手白头,他和别人生儿育女。
而如今的事情走向却就是这样的走向,可林珊觉得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世界就真的是末日了,甚至在看到林牧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时她也会跟着笑。
前段时间帝都降了温林深带着林珊去了商场给她买衣服,结果却在商场遇到了在读研究生时的同学。
两人已经好些年没有见面了,同学也嫁做人妇拥有了三口之间,林珊的的神情难免是羡慕的,可同学却是惊讶的。
在认出林珊后惊呼道:“我的天呐,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去了。”
是同学也是昔日好友,说话自然是没有避讳的。
林珊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是啊,自己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去了,原本好好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可这些都谁都是不能启齿的。
同学自然是聪明的人,也并不追问林珊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是说:“珊珊,你毕业后有回国学校吗?”
林珊摇头:“没有了。”
“你知道我们学校网站上的设计师第一名现在是谁吗?”
林珊笑,可笑容却是苍白无力的:“不知道了呢。”
同学伸手握住林珊的手:“是你,一直都是你。”
“林珊,其实我很喜欢以前的你,虽说不近人情些,可是你目标明确活得很自我,你还记得入学时你对老师说的话吗?”
笑容终于沾染上了色彩,是彩虹的颜色,同学的声音跟记忆里自己的声音达成了重叠,仿佛回到了二十一岁的那一年,她依旧是那个傲气的林珊。
在导师面前振振有词不卑不亢道:“我一定可以在我的热爱里鲜衣怒马地走完一生,无比坚定我的信念做自己人生的领航人。”
当时是因为导师说了什么而引发的感言林珊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当时自己的目标大概也是希望自己是可以与林牧能并肩站立,自己也是可以优秀的立于他的身旁。
告别时同学与她拥抱,轻拍她的后背道:“林珊,每一座城市都会迎来春天的。”
林珊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哭出了声,不是为情爱,不是为亲情,而是为自己蓦然回首的小半生,对啊,不该是这么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