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一见面不是互相冷面就是针锋相对，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林深，抽个空我想和你谈一谈。”
林深看他，眼中没有什么情绪：“我觉得你近期都不会有时间了。”
说完后林深就背着林牧对他摆摆手去了停车场，拉车门时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了自己的指腹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顺着指纹的线路松散的贴在皮肤上。
林深觉得程安安的手是他活了二十几年以来拉过手感最差的手了，掌心内明明是肉最多的地方却有着磨手的老茧，手指也弯曲不好看。
想到这里，林深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指腹合在几个手指上搓了搓将已经干涸的血迹搓干净，生那些心思做什么呢。
他跟林牧不一样，林牧不想自己的婚姻爱情都成为生意合作，而林深不是，林深自小就觉得爱情这东西麻烦。
需计较得失，需真心相待，需苦心经营，实在是麻烦，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商业联姻是什么坏事，各取所需，反倒乐得自在。
……
林牧来时刚好护士给程安安送来药，正在跟她说怎么吃和注意事项。
“这些都是保胎的药，不过需要吃多久晚点医生来给你复查的时候会告诉你，然后等下吃了午饭还需要做个检查，检查的单子等下会送过来，到时候你们直接去检查室就可以了。”
程安安手刚伸手接过来，谢谢都还在没有说出口林牧就进来了，程安安下意识的想把药往后藏，可是偏偏这时候护士来了一句。
“赖医生让我跟你说要是还有少量出血的话是正常现场的，早孕期是会有这样的现象的，你不要太有压力，对孩子不好，晚点她还会过来的。”
程安安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谢谢，却把头低了下去，他不敢去看林牧，生怕他脸上挂着的情绪是不好的。
护士离开的脚步声随后远去，程安安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林牧坐到了床的一侧，许久都没有说话，程安安的一颗心也跟着提起来。
她不敢抬头，只能压低着声音开口：“林牧。”
林牧应她：“嗯。”
“我怀孕了。”
“我听见了。”
“对不起。”
林牧没有立马回答程安安的对不起，因为他不知道程安安是要对不起他什么，林牧额角轻跳，还是头痛，于是打算暂时不跟程安安探讨这个问题。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他得消化消化。
于是走到床尾把床又放平了下去，程安安也跟着床的幅度躺了下去，林牧脱了蓝色外套随手扔到一边，脱了鞋子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然后伸手把程安安搂在怀里，将下巴搁在程安安的头顶轻拍着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一样。
程安安的头是贴在林牧的胸膛上的，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可是她有点懵，搞不明白林牧怎么还突然躺下了。
于是她动了动，开口唤了林牧一声：“林牧。”
林牧是真的头疼，再加上一晚上没睡也是真的累了，这会看到程安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只觉得眼皮很沉。
“别动，有些头疼，让我抱抱你。”
程安安就真的不敢动了，她知道林牧只要休息不好或者身体不舒服第一反应就是头疼，想必昨天晚上林珊在云水居林牧应该是没有休息的。
林牧在睡意袭来前沉着声音开口道：“程安安，想好了告诉我。”说完后就直接睡着了，这句话就好像是出自意识里的一样。
其实林牧只用十秒钟就想好了这件事情，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给他多大的出乎意料，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程安安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在那方面的事情上也没有做过什么保护措施，再加上彼此也都是身体健康的，所以程安安怀孕这件事虽然不是计划之内，但也没有多大的意料之外。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要不要选择权都不应该是在他的手上，他不会逼迫程安安一定要生这个孩子，同样也不会逼迫他不要这个孩子。
要与不要都是该由程安安说了算的，至于自己对孩子的想法林牧打算睡一觉起来再想。
程安安原本是不困的，却也跟着又睡了过去，迷糊间有人轻拍她的胳膊，她睁开眼就看到林牧已经又套好了外衣站在床前。
然后弯腰在她耳边低语：“要去做检查啦。”
程安安揉了揉眼睛，有些口渴，于是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偏偏这一幕落在林牧的眼里有了点勾引的意思，于是林牧就俯身在程安安的唇上亲了一下。
“是要喝水吗？”
程安安这下是真的彻底醒了，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小声的嗯了一声，她是真的渴，一杯水一口气就见了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