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
林牧旁边有空位，王若楠也就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一侧，而另一侧是宋延，王若楠想起昨天凌晨接到公司另一个合伙人的电话说网站发的照片被屏蔽了，就连关键词都被洗了下去，而且自己也接到了林氏的电话，她倒是不惊讶，毕竟林牧背后还有林氏，林氏的公关能力自然是不差的。
“林先生，我们见过，在你们公司楼下你还记得吗？”
林牧哦了一声，然后装作细细回想的样子，最后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记不起来了。”
王若楠也不恼，将有些散落的头发用手一挑拨到了身后，刻意把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然后笑道：“我等了林先生一天。”
林牧笑笑没接她的话，林牧这人天生对香味就有些敏感，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闻不得浓香，尤其是人工加工出来的味道，譬如香水和香膏一类的，要是闻久了会有点晕眩，而且会觉得呼吸道也不太舒服。
所以此时林牧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少换几次气，尽量就对着王若楠点头微笑即可，至于关于王若楠拍的那些照片，不适合放到今天这个台面上来说。
而且在不知道王若楠的背景钱他或许会觉得王若楠那天说的合作是想要钱，现下看来，她并不是差钱的人，毕竟她依旧挎在肩膀上的那个包都是六位数的，因为沈雅喜欢买各式各样的包，家里还特意腾了一间房打了专门放包的柜子来放她那些五颜六色的包包，并且还会有人定时上门打理包养。
而王若楠背的这只包林牧记得沈雅也有，他没记错的话大概就是印象中的价格，所以王若楠肯定是不差钱的，别的合作他实在是想不出跟她有什么好合作的。
“林总放心，那些照片我不会再发了，底片也被林氏的人要回去了，算起来我也算是损失严重了。”
林牧回她：“还要多谢王小姐慷慨。”
兴许是见他们聊了起来，王副总也端着酒过来要跟林牧喝，林牧既然已经先跟王若楠喝过了，自然也是不好拒绝王副总的，于是举杯轻碰饮下，刚把酒杯放下肩膀上就搭了一只手，是王副总的。
林牧不动神色的动了动身子避开，他不喜欢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尤其是这种直接的身体接触，他很是不适应。
王副总倒也没有在意，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喝酒有点上头唐突了，悻悻得将手收了回来，然后笑了笑看着两人说道：“林公子，还得承蒙您以后多多照顾若楠，她这人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有的时候做事情不知轻重，可不要让林公子生气才好。”
话林牧是听明白了，想必王副总也是知道了网上那些照片是出自王若楠之手的，在得知林氏跟林牧都在查这件事后今天才会特地出现在这里，至于什么多加一个人，也不难看出事提前商量好的。
林牧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才答道：“一次就是我的底线。”
既然是王家父女先提及的此事，林牧也再没有什么不好拿出来说的感觉，睨了王若楠后一眼又看向王副总说道：“王小姐很是热爱自己的工作啊，就连偷拍这种事情都是自己亲自上阵的，想来你一个女孩子也是辛苦，还是做点别的工作来的好。”
王若楠和王副总的脸同时僵了僵，原本以为亲自到场先自己承认了身份，也表明歉意，怎么说林牧也会给这个面子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翻篇过去，可是不难看出林牧说这话虽然是带着客套的笑，可仍旧有一些威慑的语气在里面的。
王副总先反应过来立马赔笑道：“自然自然。”说完又笑着打哈哈跟林牧又碰了一次杯。
……
即使林牧一直努力的调整着呼吸，可王若楠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时不时的还要凑过来跟他说上几句话，再加上他又喝了点酒，那股晕眩感就上来了，在王若楠再一次想靠过来跟他说话时林牧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皱了眉头，露出了不悦之色。
偏王若楠是个不会看脸色的，林牧的凳子都明显的往宋延这边挪了些，她愣是还要凑过来，宋延眼尖，立马起身站到两人的中间，然后弯腰对林牧说：“林先生，十一点了。”
从饭店的位置到云水居还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他们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可这事不好由林牧开口，于是在他反复抬腕看表中王副总终于注意到了，又走过来说道：“林先生有急事？”
林牧又看了一眼腕表，十一点十五分，可还是答道：“没事。”
那语气却一点也不像没有事的，王若楠递了个台阶给王副总。
“爸，很晚了，您明天不是还有会要开么。”
王副总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然后一拍额头：“对对对，我给忘记了。”
从饭店出来时腕表的指针刚好是指向了十一点半的，林牧坐上车后开了窗子任由风灌进来，可是在连续急促的呼吸了好几次后仍然无果，还是觉得从鼻腔到胃里都很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空腹喝了酒，又加上浓香闻得久了，上车后那阵晕眩感更甚了。
宋延看出了他的不适，于是问：“林先生，还好吗？”
林牧将西服扣子解了，把外套褪下后扔到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又松了领带，靠到座椅上才开口：“没事，回云水居吧。”
宋延自然是知道林牧对味道比较敏感这件事，可这种场合对方明显是冲着林牧来的，再加上背后的靠山，他也是不好挡着的，毕竟就连林牧都要做着表面工作，想来也是为难他了。
“要打电话叫医生吗？”
林牧闭着眼睛笑了笑，是那种很纯粹的笑，眼睛微睁看向宋延，因为是只有他们两人来，所以林牧喝了酒宋延自然就是没有沾的，留着个人开车虽是借口，倒也是事实。
“没有那么脆弱，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