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子先讲解了时务策怎么破题,以及解题格式。
时务策前面两三句要结合实际破题,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能模棱两可。
中间四五句解释自己观点,最后一到两句总结收尾。
而南朝的时务策答题虽不严格要求需用八股文一样平仄对称的格式,但需用古文言文作答。
吴夫子将时务策答题标准讲完,便出了一题,是有关教育的,问树立子民的道德素养、培养各方各面所需要的人才、将国家的实业展起来让经济繁荣,这三点究竟哪个才是一个国家最急迫所需要的。
教育确确实实应该算学子最了解的一个面了,但此题并不好作答,许行丰觉得三方面应该并行才是,又怎么有最急迫一说呢。
吴夫子给学子两刻钟时间思考,也不需学子立即给出文章,只需要构思观点,能够做到自己的论据支持论点。
吴夫子话音刚落,乙班内便寂静无声,看来大家都没甚主意,但夫子说了,他们也都只能硬着头皮想,否则只怕戒尺下一刻便要落在头顶了。
许行丰想了一刻钟都感觉自己毫无头绪,但到底有上一世的经历帮忙,许行丰终于有了些思路。
教育得结合国情,自己刚刚说三者并行,是因为自己还将思维放在现代,大家那时不仅能吃饱饭,还在追求生活品质。
因此陶冶个人品性,培养社会所需的各方面人才,以及国家经济繁荣昌盛自然是三者并行。
但现在许行丰所处的大南朝,只有将近一半的人民能够温饱,但凡遇到天灾人祸,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在这种情势下要求老百姓有素质,显然是脱离现实讲情怀的,不现实,因此陶铸百姓道德素质肯定不是最急迫所需。
至于后两者,培养各方面人才同经济展,一个国家想要展,特别是古代,朝代更迭,所以需要安定同经济。
现在大南朝还算稳定,边疆很少出现战事,属于休养生息的时期,因此此时肯定是趁此空隙,快展经济。
理清了思路,许行丰稍微送了口气,自己上辈子总算没白活,在做时务策时还有些许作用。
思考时间到了,吴夫子点了学子起来讲解自己的观点。
不得不说在时务策一块,乙班都入门都算不上。
一通下来,许行丰居然还是那个最出众的。
“嗯,虽然想法还稚嫩,但你刚学,能想到这些已经十分难得了。”
点拨完学子,吴夫子这才将题目答案念了出来,每念一段便会详细讲解。
许行丰将吴夫子给的参考答案反复研读,只觉得古人智慧大善。
用文言文结合实际给出一针见血的文章,古人智慧果然不可小觑。
乙班其他同窗都至少有一年时务策的学习积累了,唯有许行丰和曾睿然两人这才刚刚接触,吴夫子讲解完时务策便将两人单独喊出。
告诉两人右侧耳房即书房中有时务策合集,共有题一百,两人平时可去研读抄写。
这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对着吴夫子一顿感谢,吴夫子同两人一起进入教室将课业布置了,便又去了其他教室。
吴夫子的课业是一篇时务策,以及四书五经的温习。
吴夫子前脚刚走,曾睿然立马便转头同他的李兄王兄打听了起来。
不出一刻钟,许行丰便得到了第一手信息。
“丰弟你知道吗,原来我们每日早上是被吴夫子轮流抽背四书五经,下午是两日时务策,一日算术课,轮流交替的。”
曾睿然满足了自己分享欲,便约着许行丰以后每日中午饭后去书房看时务策,并吐槽了一波时务策的变态之处。
对于曾睿然来说,这四书五经只用读背,是不怎么耗费脑子的。
而这时务策对于他一个大少爷来说,就难了,难在这个“实”字上面,他每日接触的仅有书,哪里接触过时务。
许行丰倒是稍微好些,无关其他,主要是上辈子几十年怎么也不是白活的,在信息达的时代,接收到过各类信息,不说完全记得,但思维还是开阔一些。
晚上散学,许行丰步行回的村子里,本来许老头的意思是让许行丰就住在县城铺面的院子里,挤挤就行了。
许行丰拒绝了,因为想着路程也就半个小时,而且走路也算锻炼身体了,在路上走着也可以温习当日所学,倒也不算浪费。
而且待在铺面后院,没有个安静的环境,自己回家,还能晚上点着蜡烛再学习一下,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夏季还没彻底过去,晚上到家天还没彻底暗下来,正好是许贵夫妇在家,两夫妻对着儿子嘘寒问暖,问学习还适应不,许行丰自然是一直说好。
许运则是问许行丰县城里学堂的样子,教学方法,听完许行丰的描述后,不停感叹县城学堂的厉害。
吃完晚饭便拉着许行丰进了房间,说是要认真学,想着明年能够和许行丰一起去县城里。
许行丰在学堂里便将时务策的课业完成了,便将夫子今日讲解的时务策拿出来进行背诵,反复推敲。
晚上许行丰睡在床上,将四书五经快在脑子里过了个大概,这是每日睡前许行丰都要做的,他现这样做,等第二日醒来记忆会更加清晰,所以已经形成了习惯。
读书最是费脑子,许行丰把所有事情都完成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日鸡打鸣,许行丰便拉着许运快起床练字。
吃过早饭,便行色匆匆,一边心里背诵一边往学堂里去。
许行丰进入教室时,同窗们基本已经到了,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在背书,许行丰进门也没人抬头,包括曾睿然这个话痨。
许行丰也赶紧坐下,不知是受了这紧张氛围的影响,还是其他的,许行丰感觉比之前在村里学堂效率高些。
等了接近半个时辰,吴夫子才出现,想来刚刚吴夫子在甲班检查那些师兄的功课。
吴夫子进来,也没有打断教室里的读书声,同窗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吴夫子也没有喊停,而是点了坐在许行丰左前侧的朱世清。
朱世清跟随吴夫子去了教案左侧的竹帘后面。
许行丰这才知道了竹帘的用处,原来是为了隔绝学生的视野,可以单独抽查,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