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不怕殿下他……”
青玉惊呼一声,看着她的脸色。
“不怕。”
谢瑶的话说的坦然?,青玉嘀咕。
“您昨儿还说,因为长信侯的事……”
她话中提及长信侯,终于让谢瑶嘴角的笑消散了些。
“如今外面怎么样了?”
“奴婢一早就去探了消息,说证据确凿,皇后的人奔走忙着,也没?能找到一点翻盘的证据,皇后此时在乾清宫里闹得不行?,说这跟当时三皇子的事一样,虽然?证据有了,却总是蹊跷得厉害。”
青玉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只叽叽喳喳地跟她感慨着,然?而谢瑶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沉思。
三皇子?
三皇子的事她不知道,但长信侯的事,十有八九跟顾长泽脱不了干系了。
昨晚忙着与他纠缠侧妃的事,她一日也没?再想起来这。
此时一提及,谢瑶心中的矛盾纠结便又露出来了。
皇后陷害顾长泽,他对皇后做得再过分,她也不会?觉得残忍。
只是这样的顾长泽,与她之前见过的,心中以?为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从?江相开始,她便知晓顾长泽与表面表露出来的不大一样,又到那天晚上?,他去救她出来,屋内满地的鲜血淋漓,再到他瞒着她白?枕的事,还有那一句有些冷硬残忍的。
“孤的弟弟都会?是孤的阻碍。”
她攥紧了手中的木梳,久久说不出话。
她心中自然?有害怕,但更多的时候,谢瑶便在心中想。
长信侯处在皇后一队,必定对顾长泽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才能逼着让他如今这样对他。
虽然?谢瑶不知道当时背后绑她的到底是什么人,但顾长泽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敢只身?涉险救下她,那就肯定不会?放过真正的幕后人。
心中越想越乱,谢瑶索性不再去想了,她犹觉得顾长泽不算个残忍的人,也许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被时局逼迫。
毕竟身?在皇室,他总要有些能活下去的本事。
谢瑶起身?放下了梳子。
“殿下去哪了?”
“在前厅议事呢。”
谢瑶刚想问为何不在书?房,便又想起昨晚书?房的闹腾,故作镇定地点点头,从?屋子里离开了。
萧琝已有快两天没?见到谢瑶了。
早上?,乾清宫送来了两幅画像,说要给东宫纳妾,萧琝顶着一身?伤去了前厅看热闹。
纳妾好啊,他若纳了妃妾,那谢瑶肯定要大闹一通。
萧琝已在心里想好如何善解人意地“劝”谢瑶离开了,没?想到进了地方,就看见这病秧子一脸温和带笑地杖杀了御前送画又言辞逼迫他的公?公?,那温热的血喷洒了一地,萧琝还没?来得及反应,顾长泽已不紧不慢地看向他。
“萧公?子也想劝孤?”
萧琝登时安安静静地闭了嘴。
他从?前只觉得自己疯,如今见这病秧子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琝才出了院子回?去,江相便转头进了东宫。
“皇后往天牢递了许多回?信,臣都拦下来了。
只是臣故意闹大了动静,甚至让人放出流言说长信侯认罪也承认盗走白?枕,幕后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若真这么容易,孤也不会?到了此时还没?找到东西。”
顾长泽不紧不慢地摇头。
“剩下的你不必管了,将长信侯的事情盯好。”
长信侯手中有一块兵符,这兵符不能经了江相的手递给他,但顾长泽手下也不是只有江相这一个能人。
“殿下放心就是,只是……长信侯那边,咱们真要……”
江相眼中闪过几分不赞同。
顾长泽轻飘飘瞥过去一眼。
“孤在这个位置,三年前三年后,行?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你跟在孤身?边三年,到了此时竟还有这样不必要的仁心?
江玄,孤看你是好日子过得多了,便忘了当年他们如何对你我赶尽杀绝。
你如此优柔,是想给他们留待来日吗?”
他抬步往前走,到了江相面前,那温和带笑的眸子里便溢出一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