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臻连忙从门外跑进来。
“细查太子妃院中每一个伺候的人,谁每日喜欢出宫,去做了什么,都查。”
看着顾长泽也反应过来,谢瑶温柔的眼中已带了些厌恶痛恨。
“是她?”
难怪日日叫她过去,喜欢拉着她哭诉,谢瑶将她送的补品全扔了换新的送进来,却没想?到千防万防,皇后将药留在了她身上。
也许东宫有奸细,知道了她喜欢修剪兰花,知道顾长泽时常留宿,她回东宫净手,药遇水发作?,又在她修剪兰花的时候和花香相?融,全倾在谢瑶身上,渡给了顾长泽。
她袖中的手都气得发颤,眸子更愧疚至极地看着顾长泽,她没想?到到头来,害了顾长泽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你此言有几分把?握?”
“十之八九。”
“若从今日起?断了这药,可还会有影响?”
“幸好是发现?得早,不再用便没事了,殿下身子骨弱,此药起?初会让您时常发作?旧病,时间一久,病情?加重,就算悄无声息……人没了,也不会被发现?是这药的问题。”
这药在指尖并不明显,寻常人不会盯着太子妃的指尖看,无色无味,又专门用来对付顾长泽的病,想?要发现?简直是难如登天。
“孤知道了,你下去开方子吧。”
顾长泽挥退了太医令,谢瑶神色不安地想?去碰他,到了一半却又止住动?作?。
“殿下……”
顾长泽强撑着头痛,拿了帕子擦掉谢瑶手上的暗红。
“孤会让做出这件事的人付出代?价。”
他一番话说的淡淡的,却莫名抚平了谢瑶心中的不安。
“您就这般信任我?”
太医令对她怒目而视,所?有证据先指向她的时候,顾长泽却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是她。
“孤是你的夫君,为何?不信你?”
顾长泽将帕子丢在地上,看着她手背上的伤,蹙眉道。
“江臻,打盆水来给太子妃清洗。”
下人端来了药,顾长泽喝罢,觉得头痛缓解了些,看着谢瑶在另一侧的屋子里上药,他悄然喊了江臻过来吩咐几句话。
第二天,一瓶药就送到了太医令的屋子里。
他仔细地查过,又来了东宫回话。
“确是此药无疑。”
得到了确信的答案,顾长泽挥退了太医,回头又对江臻吩咐了几句。
昨晚她手上的药清洗罢,今日没去凤仪宫,便也安静陪在顾长泽身边。
他们还想?揪出东宫的奸细,暂时并未打草惊蛇,门外的玉兰被春雨疾风吹落在地上,谢瑶看着顾长泽把?药一饮而尽,才抿唇道。
“我已足够小心,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心计。”
“谁也不会提防到这般诡计,阿瑶不必自责。”
皇后是猜到他们心有提防,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若非昨晚药碗碎在了玉兰上,只怕他们还发现?不了这事。
顾长泽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不必担心,孤会解决好一切。”
谢瑶连声摇头。
“您身体本就不好,还是别再操劳这些事了。”
她说着心中便升起?怒意,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皇后这么利用她,又害顾长泽,她必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谢瑶还在心中想?着如何?对付皇后,顾长泽垂下的眼神里,已带了几分冰凉的冷。
只是转瞬,在谢瑶抬头的刹那,他又温和一笑,揉着眉心道。
“昨晚忙了一整夜,你再睡一会吧,孤陪着你。”
与此同时,凤仪宫中,听说太子久病难安,一晚上传了三回太医的时候,皇后貌美的脸上终于浮起?几分痛快的狰狞。
凭什么她的儿子死了,这个病秧子还好好的?
在她儿子死后还争相?表现?赢得朝臣支持?
他想?坐稳太子位,她偏要所?有人都给她儿子陪葬!
她脸色扭曲了一下,忽然仰头畅快地笑出声。
“死吧,你们都给我儿子陪葬,这个蠢货还真以为本宫每日让她来陪着本宫?做了本宫的替罪羊还不自知,改日只等这病秧子死了,最好把?他的太子妃也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