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三弟做错了事,孤也被父皇这般逼迫,但?好?歹多年兄弟情?,孤也实在不忍,他还这般年轻。”
谢瑶顿时蹙眉。
“殿下太心善了。”
以她看三皇子死了未必是坏事,总好?过被放出来时时刻刻害顾长泽。
她一边越发为他不值当,一边又握着他的手,生疏地安慰道。
“您别想那?么多,是他罪有应得。”
谢瑶知晓顾长泽性情?温和有君子之风,虽然三皇子狠毒,如今乍然离世他心中也多半不舒服,这晚回去便主动陪在顾长泽身?边,与他一起?歇在了前院。
至夜半,她从睡梦中惊醒,发觉身?侧的地方一片冰凉,顿时起?身?下了床榻。
“殿下呢?”
“一刻钟前起?身?去了书房。”
谢瑶担心他还记挂着三皇子的事,连忙穿了外衣也跟去了书房。
彼时下人才?回禀完今日在三皇子府的事,那?把匕首被洗得干净送到了面前,顾长泽修长的手拢过,眼中闪过几分可惜。
“三弟的血实在是脏,这匕首孤本不想要了,但?想来父皇一朝痛失爱子,必定思念三弟,这匕首是三弟终了前最后所见,便留给父皇当个念想吧。
也许……”
他轻飘飘地压下眼中的愉悦。
“也许日后能一同送了父皇与母后也不一定。”
下人低垂着头不说?话?,顾长泽拿着帕子将匕首又擦拭了一遍,才?道。
“你去……谁?”
顾长泽目光阴鸷地望向窗外,眼中的杀意在看到那?张芙蓉面的刹那?消散。
他几不可见地一挥手,侍卫退了下去。
谢瑶推门而入,瞧见的便是顾长泽坐在桌案前写东西的样?子。
“殿下怎么来了这?”
“实在睡不着,也不愿吵醒你,就想来坐一坐。”
他将手中的宣纸推到一侧,拉着谢瑶坐在了他腿上。
修长的手拢着她的腰身?,谢瑶目光顺着昏黄的灯盏去看他手下的字。
“殿下的字极好?看。”
“随意写写,静静心。
孤惊动你了?”
谢瑶摇头,有些担忧地回抱住他。
“殿下还在想白日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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