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戌时,殿下今日忙碌辛苦,不如早些回去歇下?”
顾长泽抬起头,看见灯下的美人儿着了?一身浅蓝色的常裙,眉目温软地?看着他。
知晓谢瑶问出这话的意思,顾长泽有心逗弄,便只装作听不懂。
“时候还早,阿瑶这便要赶孤离开么?孤素来不歇这么早,这会只怕院中的下人还在收拾屋子呢。”
谢瑶顿时摇头解释。
“自然不是,我怎会赶殿下离开?”
“时辰尚早,孤手中的这本书很有意思,阿瑶若不急着睡,不如来与孤同看看?”
他开了?口,谢瑶也?只能忍着困意上前。
他拿的书是一本游记,若放在往日谢瑶也?是感兴趣的,但今日实在困乏,只陪在他身边看了?两页就又生了?困意。
她手支着脑袋,头一点?一点?地?要睡过去,灯盏下那张姝丽的脸上露出几分倦意与恬静,仿佛一只安静漂亮的小?猫,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更衬得她温婉柔和。
顾长泽眸子的笑?拢起,修长的手伸出,轻轻抚在她发间。
谢瑶顿时惊醒,一双惺忪的眸子里透出几分疑惑。
“殿下?”
“既然困了?,就歇吧。”
他站起身,谢瑶以?为他终于要离开,刚打?算回头吩咐青玉去拿药,就看到顾长泽朝外喊了?备水。
“您……不走吗?”
“阿瑶想让孤去哪?”
顾长泽扬眉看她。
“太子妃别忘了?。”
他俯下身,面前垂落一片阴影,谢瑶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跳声愈发的快。
“新喜的第二?日,孤合该与自己?的妻住一起。”
修长的手抚过她耳侧,将一缕碎发拢到耳后,他的手不轻不重地?碰到了?她白嫩的耳垂,谢瑶顿时觉得耳侧腾起热意。
下人备好?了?水,谢瑶便先?去沐浴了?。
不过半个时辰,她从水房出来,顾长泽放下手中的书,跟着去沐浴。
趁着这会,谢瑶喊青玉拿来了?药。
沐浴后她只穿着中衣,白日里的吉服脱下,皙白脖颈间的那点?还没褪去的齿痕便格外明显。
顾长泽咬得并不重,但耐不住她肌肤娇柔,一点?痕迹也?那么明显。
今日是穿了?吉服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但谢瑶可不愿每日青玉给她梳妆都用那样揶揄的眼神?看她,索性吩咐她去取了?些药。
刚好?趁着顾长泽去沐浴的时候涂一些。
她绞干了?头发,将青玉也?喊退了?,一人对着铜镜拔开了?药瓶。
一股药的清香溢出来,谢瑶将衣襟拉下去了?些,露出那点?红痕。
指尖沾了?一些药,还没等覆到那红痕上,一只温热的大手就从身后覆过来,轻轻抚在了?她锁骨处。
“在上药?”
他的声音夹杂了?几分喑哑,目光顺着她窈窕纤细的身段,落在那冰肌玉骨上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