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能呢,这么些年,好像已然成习惯了,以前在宫里时是满宫跑着观赏那紫禁城的独有的雪景,后来搬出来后,她则更倾向于像如今这般,廊前喝茶观雪。
变的是形式,但不变的是她喜欢雪天的心。
“这天儿真的是,怎么又下雪了啊,我还想着今个去城郊马场骑马呢。”雅利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相比于安清而言,雅利奇显然很不喜欢下雪天,但准确来说,她也不是不喜欢雪吧,只是单纯觉得天气不好,妨碍了她出门四处撒野。
安清虽说打小就不拘着雅利奇的性子,但如今看她一刻钟都待不住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头疼。
雅利奇和祝敦如今已经八岁了,祝敦是两年前去上书房读书时,她也替雅利奇请了个先生,教她读书识字,谁知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坐不住的,读书之事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但偏偏胤祺又是个女儿奴,以前管儿子学业时,那叫一个严厉,可轮到雅利奇了,他就怎么也舍不得管教,安清无奈之余,只能亲自上场。
没法子,她要不压着些,以后真怕这丫头以后成了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不过,安清也不是那种鸡娃的家长,就简单按照后世小学生的时间规划来,一天五个课时,一个课时三刻钟(45分钟),上午三个课时,下午两个,学五休二。
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她都可以自由安排。
这不,今个正好是休息日,雅利奇好几日前就计划好了,说是要去城郊马场骑马,谁知昨个白日里天气还大好,却在晚上突然就飘起了雪来,就这样整整下了一夜,到现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所以,这丫头的骑马计划只能被迫取消。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这整日里不是骑马射箭,就是舞枪弄棒,你不累吗?”安清道。
雅利奇摇了摇头,回道:“这有什么好累的啊。”
就像安清理解不了雅利奇一刻都闲不下来的性子,雅利奇对她也有许多颇为不理解的,就比如眼前。
“额娘,这雪景您年年都看,都一个样,看来看去不腻嘛,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安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那饭你还天天都吃呢,也没见你少吃一顿。”
雅利奇小眉头不由皱了下,觉得她额娘这话说的颇为没道理了些,“那能一样嘛,不吃饭会饿死的,但不看这雪景又不会死。”
安清:“……”
好吧,她承认这丫头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话又说回来,人在温饱满足的情况,有些精神追求不也是人之常情嘛。
她摆了摆手,故作高深道:“说了你也不懂。”
雅利奇撇了撇嘴,又来这一套,每次说不过自己,都用这种话来敷衍自己。
这有什么不懂的啊,说到底,不就京城那些女子最喜欢做的附庸风雅之事嘛。
“额娘,你真是一点不像是草原儿女。”
安清‘嘿’了一声,“臭丫头,我不像草原儿女,你像啊!”
雅利奇扬了扬下巴,很是骄傲地回道:“我像啊,外爷、外奶奶,还有舅舅四姑姑他们,都说我像啊。”
安清瞥了她一眼,成吧,这丫头身上那种自由不羁的性子,确实是挺像的。
“成了,你像,你最像好了吧,不想看雪就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别扰了别人的雅兴。”
雅利奇默默闭上了嘴,不是她想看雪,是这大雪天的,阿哥和哥哥们都不在,家里就剩下额娘自己,她不留在这里也没处去啊。
于是,她只能双手托腮在那百无聊赖地看着雪景,心里想的却是好无聊啊,要是能出去骑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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