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淡定道:“画不重要,且听我细说。”
“师爷请说。”
“当日值守的侍卫说法几乎没有出入,可以证明当日确实没有人从正门进去。方才我已让赵捕头去看过屋顶,也没有翻动的痕迹。唯一的出入口是窗户,可窗户临池,也不可能带尸跨过。”
程聿说一句画一笔,原本就混乱难辨的画这会更看不清了。
鬼画符,鬼画符啊。
县令问道:“那凶手到底是怎么把尸体运进去的?”
他一想,“难道他会变戏法?就那戏台上,隔空变人的那种。”
程聿看他,说道:“大人,您严谨一些。”
他就差没说这破案呢,扯什么奇门遁甲!
林飞鱼说道:“王府四周沿途有没有血迹?尸体被分作四块,流血绝不会少,即便不是立刻运来,也多少会有滴血。”
程聿说道:“我查看过了,没有,整个王府都干干净净,地面、草丛都没有见到。”
林飞鱼又将眉头皱了起来,验尸她还行,断案是完全不行。
赵捕头说道:“要是审问没问题,我就将人先放回家去了?”
“赵捕头再等等。”程聿说道,“待我完全排查完,再放人。我知道衙门的顾忌,毕竟人太多了,百姓议论纷纷,但不必在意流言蜚语。”
有他这句话赵捕头心安了。
“方才名册上的,还有七人没有来,劳烦让韩大总管看看。”
这种跑腿的事小石头最有眼力价,拿了名册就去找管事的。
片刻韩大总管被领了过来,看了名册说道:“上头这七人,要么是家中老母亲生病,要么是媳妇生娃,要么是自个有病告假多日的,并不在王府中。”
程聿说道:“王爷是在外面被杀,即便当日人不在王府,但也有可能是凶手。你将他们叫回来,我见见。”
韩大总管说道:“有五人倒没问题,但另外两人,一个残废了,一个疯了,王爷不愿放他们自由,如此才一直挂在名册上,实则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王府了。”
程聿了然,末了又道:“那你将他们的住处告诉我。”
韩大总管实在不知道他揪着这些不放做什么,就算他们能杀人,可王爷不会单独去见他们呀。
但他一个做下人的,只管照办就是了,横竖不会碍着他什么。
县令见案子又卡住了,不由担心问道:“这案子能破吗?”
程聿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今日的我破不了,他日也定会有人能破。”
县令急眼了:“他日!他日我脑袋都挂城门口上了。本官不管,此案一定要破。你要多少人,本官给你找。你要多少钱疏通,本官倾家荡产也无妨。”
这脑袋都要保不住了,钱有什么用。
林飞鱼看着县令急火攻心的模样,好像看见了自己前两日求他时难堪的样子。
不得不说,她很高兴。
但王爷的案子要是出了纰漏,她的脑袋也不保了。
从屋里出来,程聿便见天音郡主站在长廊上,晨光映照,金簪碧玉如繁星耀眼,衬得清瘦背影十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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