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丛容?”他的声音仿佛刀片刮过声带,嘶哑得吓人。
“对。”青年虽然疑惑,目光却不闪不避地与炎卯对视。
炎卯听完,二话不说,扛起他就跑。
丛容:……
“你干什么?”丛容大惊。
“救我伴侣。”炎卯倒是有问必答,“她,生不出小孩。”
丛容一愣,反应过来立刻说:“你放我下来。”
炎卯脚步不停:“我跑得快。”
丛容恨不得给这个鲁莽的原始人两拳:“我要拿工具。”
炎卯快急疯了:“你他娘不早说!”
炎卯又一阵风似的刮回洞穴。
此时洞里其他人也都被吵醒了,炎朔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高大健硕的年轻战士,喊了一声:“丛哥!”
奴隶们惊疑不定,怎么回事?一觉醒来,他们的丛大人被抢走了?!
丛容带上石碗和手术刀,再问老莫要了针线包,炎卯又要扛他,被青年严词拒绝。
两人几乎一前一后走出洞穴,不,应该是三人,因为炎朔也跟来了。
丛容皱眉,正要让他回去,结果就听小孩低声道:“我帮你打下手。”
丛容看了他一会儿,挑眉:“大半夜的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炎朔朝他露了露小虎牙。
炎卯家的洞穴在土坡半山腰往上的位置,白天光照充足,下雨也不容易被淹,虽然只有他和红果两个人住,但里面地方一点也不小,收拾得也挺干净。
红果静静躺在干草堆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比不久前同样生了小孩的女奴茕更瘦,肚子却比后者大得多。
丛容目光扫过产妇身下的那一大滩血迹,面不改色地蹲下身,借着火光看了看红果的瞳仁。
炎朔不用提醒,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烧水给手术刀和针具消毒。
“是你!”守在洞穴里的炎丁见到青年差点跳起来,他还记得这个一刀劈开哼哼兽骨头的奴隶,“原来你叫丛容,你磨的石刀确实锋利,我冬猎的时候还用它砍翻了一只咕咕兽呢!”
炎丁眼睛亮晶晶的,结果丛容理都不理他,专心检查产妇的身体状况。
“哎,我和你说话呢!”炎丁有些不满。
“闭嘴!”丛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红果的状态简直坏到了极点,大出血加体弱营养不良加胎位不正加双胞胎,难产buff叠满,幸好炎卯找他找得还算及时,再晚一会儿,留给丛容的大概就是三具尸体了。
炎丁两颗眼珠子睁得溜圆,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瘦削青年,以前叫他大人,现在叫他闭嘴,你这个奴隶善变得很!
炎卯心里对丛容能救红果其实并不十分相信,毕竟连祭司大人都无能为力,他也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了。接着他便看见丛容像模像样地掀起伴侣的眼皮,又轻轻按了两下她的肚子。
炎卯一直绷着的肌肉微微放松,倒不是他看出青年有多专业,而是对方镇定自若的气场感染了他。
这绝不是普通奴隶该有的素质,换作红石部落的其他族人,面对如此大的出血量估计早就吓懵了,就算是祭司午刚才也非常震惊。
或许,他真的可以,炎卯记得毛莨称青年为眷属大人……
“有肉汤吗?”丛容忽然问。
炎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