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轩辕涟作，张若尘又道:“还有另一个假设!轩辕太真若是足够强硬，如孟家那般有与敌族灭的气概。庭宇宙的支持者，必然不计其数。那样哪怕是神界，都要忌惮一二，试想，如果你轩辕涟和轩辕第二这种不灭无量，悄无声息的潜入永恒国自爆神源，其实是相当可怕的事。哪怕有始祖坐镇，也是防不胜防。”
“至于黑暗尊主、尸魔、鸿蒙黑龙，看到如此强硬似疯狗一般的轩辕太真，高兴还来不及，说不定还要暗中支持他。如此，轩辕太真撑个数万年，应该问题也不大。”
“虽然最后的结果可能无法改变，但，撑得越久，谈判的筹码就越足，获得的话语权才越多。”
“哪想到，这么快他就服软了，导致宫和庭宇宙人心离散、士气尽无。否则，昊在宫经营多年，怎么可能短短五百年，就半数修士倒戈?”
众人都沉默，轩辕涟也不例外。她垂目推衍，继而轻叹一声。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道人所言，是有一定道理。
轩辕太真无论是足够圆滑，还是足够强硬，无论是做一个真小人，还是做一个铁血硬汉，结果一定比现在要强。
可惜没有如果，一个人是什么样，做事的方式就一定是什么样子。
时间倒退，再来一次，依旧是相同的结果。轩辕涟问道:“道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若尘负手而立，神态倨傲。
商介绍，道:“此乃阎罗族的古之始祖，生死老人!昊尊在临死之际，已是将宫托付给了他老人家。”
张若尘纠正道:“并非始祖，不过是始祖残魂归来，已是生。这第二世离始祖的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前辈过分谦虚了，冥祖动的小量劫都是你老人家阻止的，如此修为，始祖之下何人可比?”慈航尊者倒也配合，如此说道。
若非这些话，是轩辕涟眼中最不可能说谎的两个人“商”和“慈航尊者”说出，她是断然不信。
轩辕涟暗暗传音商:“父亲真将宫托付给了一个残魂归来的古之强者?这道人，会不会有问题?”
商毫不避讳，当众直言:“本是绝对相信昊尊的眼光，也希望涟公子能够遵从昊尊的遗命，全力辅佐生死尊。”
张若尘弹抖衣袍，身上一股强横无匹的势韵散出来，道:“怎么，轩辕涟，你认为贫道不及轩辕太真，没资格做宫之主?”
“这道人的修为当真可怕，威势之盛，如烈日当空，将不灭无量的神魂都要焚燃一般。他做宫之主，对宫也不知是福是祸。”
轩辕涟的目光，从商、慈航尊者、般若身上一一掠过，最后，躬身一拜:“谨遵父亲遗命，见过生死尊。”
显然她信任的是这三人。
张若尘满意的点头，问道:“这五百年你都待在荒宇宙?”
“大多数时间皆在。”轩辕涟道。
张若尘道:“兰艾同焚和祖焰形成的火域，你进不去!吴和七十二品莲早已尸骨无存，你别再有什么妄念，与贫道一起回宫。”
五百年过去，轩辕涟早已从悲痛中走出。
她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无需尊提醒。我留在荒宇宙，是为了收集七十二层塔的碎片。各方都有派遣修士，在荒宇宙做这件事。
张若尘问道:“你收集了多少?”
“大概有一层塔的塔身物质。”轩辕涟道。
张若尘道:“才这么一点?”
轩辕涟总觉得眼前这位生死老人，虽然精明睿智，但心境不够老，而且有些故意针对她的感觉。
她尽量心平气和，道:“七十二层塔的碎片，石矶娘娘收集得最多，尊若是感兴，不妨去夺取。”
轩辕涟本以为这话，能够杀一杀生死老人的威风。
却不料，对方竟回了一句:“去就去，贫道早就想要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万古第一美人。”
“喇!”
神舰的度，瞬间提增数倍。
琉璃神殿悬浮于虚无世界。
石矶娘娘侧卧神殿上方的宽大椅辇上，慵懒似刚刚睡醒一双水灵灵的妙目，细细打量青鹿神王，道:“冥祖大人都陨落，你却活了下来。不愧是拥有始祖残魂的存在。你这老匹夫，可真是命大。“
殿内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青鹿神王听出石矶娘娘语气中的怀疑和试探，哼了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非你办事不利，没能阻拦住消息外散，庭宇宙、剑界、狱界、永恒国的各路强者，怎会赶赴荒和荒?冥祖大人怎会功亏一篑?“”老夫在灰海拼死力战你倒好，现在竟是说起了风凉话咳咳。……“
青鹿神王一口鲜血咳了出来，捂着胸口，道:“你不会是想找个理由，杀人灭口吧?毕竟，知道你底细的，现在下间只有老夫一人。”
石矶娘娘蹙起眉头，娇躯微微坐直，道:“去阎罗族取《生死簿》的几位众，全都陨落了?”
除了魂母、尸魔、黑暗尊主，就只有参与阎罗族一战的几位八部从众的众，知晓她的身份。
青鹿神王退到神殿门口，对石矶娘娘十分防范的模样，道:“阎寰宇、孟奈何、荒自爆神源而死，咒骨、烂石神他们皆是死于第四儒祖之手，二君与昊同归于尽。灰海一战的惨烈程度，远不是你可以想象。”
石矶娘娘道:“二君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