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如同少女在之后无数次被青年问及为什么会伸出手去的时候所回答的那样。
“听到了那样的呼唤所以给与了回答。”
“对于正在寻找搭档的我来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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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秋原秋也的青年有一双纯净温和到不可思议的清澈琥珀色眼睛和一头浅灰色的,如同丝绸一样柔软的头发。
长相完全可以被划入俊美的分类,微笑的时候会让人大呼“治愈系”。
年龄大概在20岁到25岁之间。
是一个即使以远井真夏的眼光看来,也能够“勉强合格”的术士。
能力,大约是电能。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
“除了生活常识,pawn的‘对局’常识,自己的名字,10岁之前的记忆和口袋里的不到5000日元之外,什么都没有吗?”
“嗯。”咬着巧克力棒的女高中生点头,顺便从盒子里抽了根巧克力棒塞在了身边好友的嘴里。
“唔,”金发少女被忽然袭击吓了一跳,然后赶紧抓住好友戳过来的凶器咔嚓咔嚓的咬了起来。一根吃完,她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才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只有这点信息的话……他难道连自己是怎么出现在你家附近的都不知道吗?”
“完全不知道~”真夏摊手,“我问过了,他的记忆除了10岁之前的片段,就只有遇到我那天早上开始的那点点了。”
“哎?那他那天做了什么?有没有可以当作线索的?”
“完全没有~除了饿了买东西吃渴了买水喝走累了休息一下,遭遇了三场对局之外,就只有在我家那块乱晃。”
“……这样啊……”闇树爱理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是这个女孩子考虑事情时的习惯动作,“……好奇怪呐……”
“对吧。”
“我侵入东日本人口档案,也没有查到符合这个年龄长相叫做秋原秋也的人啊……”
“就知道。”
“而且,在真夏家周围徘徊什么,很可疑啊……”
“我也觉得。”
“……既然真夏你也觉得,”爱理莎忽然觉得头疼了起来,“那你是为什么把这样看起来就很奇怪的人带回家的呀。”
“当然是因为我正好缺个pari啊。”即答,而且还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爱理莎瞪大了眼睛,然后就立刻浑身无力的趴在了自家电脑爱机四号的面前。
这种不知道让人说自信满满还是目中无人才好的态度,无论听几次,果然还是只能用“不愧是真夏呀”来总结么?
“……真讨厌,弄得人家像傻瓜一样……”金发少女小声地嘟囔了起来。被拜托查东西结果查出一堆疑点而拜托自己的人明明知道却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真是让人生气啊。
就算是好脾气的闇树姑娘,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闹起变扭来了。
然而真夏看着爱理莎那气呼呼的样子却只觉得可爱,伸手在爱理莎的金发上一顿乱揉,完全无视了小个子金发少女的挣扎反抗。直到自己揉爽了,她才放开手,抽了一根巧克力棒戳了戳爱理莎的脸颊:“好啦,不要生气啦。”
“唔,”再次被凶器袭击了的少女捂着脸气呼呼的瞪她。
于是再戳,“真的不要生气了啦,就算是我也不会把说谎的家伙捡回家的啦。”
“哎?什么意思?哇……”
“意思就是,那家伙虽然身世比较可疑,但是我觉得他没有说谎,或者说,他本身是可以信任的。”趁着防守疏忽的瞬间把巧克力棒一下子塞进爱理莎嘴里,看着少女手足无措的样子,真夏笑得得意洋洋,“我有让那家伙确认过an的登陆信息,他的登陆姓名的确是秋原秋也,标号也没有问题,名字在人口档案里查不到,大概是因为登陆名和档案名不一样,或者因为是pawn的原因被特殊处理了吧,不是常有这样的事情吗?父母讨厌自己的孩子是pawn所以故意给错人口信息之类的。”
相反,有问题的反而是战绩,3胜0负0平什么的,简直就好像自出现在这里的那天之前,从未与别人‘对局’过一样。
——不,不是简直,如果先将秋原秋也本人的话认为是事实的话,根本就是这样的。
在出现在此的那天之前从未参加过任何‘对局’——对于超过20岁的pawn而言,相当不可思议。
难道12岁到现在的时间里,他都活在不需要也不可能接触对局的地方吗?
那么……是外国?——对于出国审查非常严格的pawn而言,这点更加不可思议。
“爱理莎。”
“嗯?”
“可以查出入境记录吗?像电影里那样,把近期进入日本的航班信息里的人拿来对比看看?”
“最早就查过了。”好不容易把硬塞给自己的巧克力棒吃完的少女回答,“虽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但是我也比对过海关记录了。”
“然后呢?”
“还是没有啊,最近三年,根本没有任何pawn离开过日本列岛地区啊。”
“嘿~~~~~~”真夏眯着眼睛,拖长了声音。
那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有趣……吗?”有点担忧又有点无奈的,青年苦笑了起来,“我并没有说谎。为什么变成现在这种情况,我自己也一无所知。”说着,他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穿着小熊睡衣,大咧咧的坐在羊毛地毯上的黑发少女,“收留这样的我,让远井小姐觉得很困扰吧。”
“说过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啦。”墨绿色眼睛的少女抱着本厚厚的德文侦探小说头也不抬,“我有什么好困扰的,这种事情对于旁观者来说,只会觉得有趣吧?反正失忆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