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让我脱下面具,我自己跟他说也行。」言深笑着建议。
『我们是在路上遇到,顺道过来拜访。』狐狸对着花敦解释,突然一派正经。
好帅啊。少女们大胆直呼,欢喜地互相击掌。
狐狸皱眉。明显地厌恶。与言深心灵交流:所以我才不想到人多的地方。
「忍一忍就过去了。」言深拍拍他的肩,安抚他。
「我真是的,怎么能让客人在外面站着。快进来坐。」花敦拨开聚集的人潮,赶紧让他们进门。
「快道谢。」言深不忘礼貌。用语言操控着狐狸。
『谢谢。』狐狸道谢。
花敦的房间仅有三张椅子,花敦、常非与狐狸若各坐一张,那么言深就没有位置可以坐。因此常非有礼貌地礼让,「这位置让你坐吧。我站着就好。」对戴着面具的言深说。
在花敦的视界,房间里仅他、常非与狐狸三人,而常非面对的方向,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花敦询问,「非非你在跟谁说话?」
常非看着言深,又看花叔。发现花叔的视线焦点不在言深身上,惊讶地问,「难道说,花叔看不到吗?这里还有一个人啊。」
糟糕。言深暗叫不妙,向狐狸求助,「怎么办?」
『老实跟他说。也好直接切入主题。』狐狸耸肩,倒是很不以为意。
这么快就切入主题不好吧。言深虽有些反对,但也只能听从狐狸的话。顺便问一句,「那我可以把面具拿下来吗?」
『可以。』狐狸居然应许,言深开心地准备摘下面具,又听到狐狸说,『等我弄瞎这里的人就可以摘下来。』还一副你摘啊我没关系的表情。
停顿,言深将手放下,「那还是不摘了。」马上放弃。
「为什么不能摘面具?」常非突然插话。花叔看不到言深跟摘面具有什么关系吗?他猜想。
『跟你说也无妨。』狐狸冷笑,『他若是摘下面具,就会诱惑些像你这样弱小的种族来纠缠他。你说是不是。你喜欢他吗?』他仿佛是法庭上的律师,诱导犯人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意志不坚的常非轻易被狐狸的言语煽动,承认,「喜、喜欢。」虽然这也是事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花敦拉着常非的手,让他躲在自己身后。虽然他搞不清楚状况,但有一瞬间他感觉到狐狸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戒备地看着狐狸,「什么面具摘不摘的,你们到底在讲什么?」
一旁的言深也看不过去,数落狐狸,「我说你干嘛欺负小孩子。还有什么叫做这种弱小的种族,一点礼貌也没有。」
『花妖这种妖怪本来就很弱小。』又没说错,狐狸反驳。
「还说。」言深瞪眼。
说者无心,一旁的花敦,惊讶地看着狐狸,久久无法言语。
狐狸看他的神情古怪,笑说,『怎么,吓到说不出话来啦。』
「你怎么会知道——」花敦指着狐狸,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好。
『我自己也是妖怪,怎么会不知道。』狐狸哼说。
「妖、妖怪!」花敦与常非异口同声惊呼。花敦疑惑,「你不是妇产科医生吗?」
『那是骗你的。』狐狸耸肩,不以为意。
「我、我我的面前有妖怪——」常非吓得直发抖。
『怕什么,你自己也是妖怪。』狐狸瞪常非一眼。吓得常非一缩。
「狐狸!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妖怪。」言深提醒狐狸的语误。
「你们说,我——是妖怪?我?」常非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干笑,「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妖怪?我可是我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耶。况且,我连阴阳眼都没有,从小到大我可没见过什么鬼怪。怎么可能是妖怪。花叔,你说对不对?」
花敦一阵沉默。
此时的静默比鬼怪什么的都还要可怕。常非偏头,疑问,「我是——妖怪?」
没人说话,连呼吸都显得尴尬。
『对啦对啦,你是妖怪。你是一只花妖,你的本尊在那里,』眼见花敦不敢回话,狐狸不耐烦地全数道出,指着花敦家散发出浓浓香气的植物妖花,『你是这个男人用一滴血所创造出来的妖花,你依靠这个男人的精神维生已经十、七、年了。』
够震撼吧。一次爆光光。省得拖拖拉拉。
「真的吗?」常非望向花敦。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但花敦的沉默让常非心寒,「是真的。」从花敦的反应知道答案。原来他是一个妖怪,一个吃人的妖怪。
终于花敦打破沉默,他说,「常非,你是常家的小孩。」
他也一直这么认为。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常非询问,「我是吗?」
「你是常家的小孩。」花敦语气坚定。
脑海有个声音响起,在记忆最深处,同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说,「常非,你叫常非。你是常家的小孩。」而他深深相信,自己是常家的孩子。
常非双手盖住自己的脸,濒临崩溃,泣不成声。
「常非,不要这样。」花敦想拉开常非的手。不料常非居然倒下,顺手扶着他倒在地上。常非昏了过去。
言深催促狐狸,「趁常非昏迷,快跟他说正事。」
『知道了。』狐狸阻止花敦欲摇醒常非的手,『先别叫醒他。我有话跟你说。』
「你——也是妖怪?」花敦想起眼前的男子也是一个妖怪。这才心生恐惧,「你到底想怎样?」
好,问得爽快。狐狸开门见山,『我要带走妖花。』指着房里的植物妖花。
「还有常非。」言深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