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深!」陆仁和诗芸的惊叫重叠,陆仁扶着他,免得他受伤,肌肤接触的瞬间,才发现言深异于平常的高温。
「他发烧了!」陆仁说,担忧的看着言深。
「怎么办?」诗芸慌张的问。
「我背他到旅馆休息。」
「可是,他不是不想去?」
「不要紧,他只是发烧乱说话。」他说,扛起比自己高大的儿子,有些吃力。
他们加快脚步,进入温泉旅馆。
狐狸跟在他们身后,不悦的说着:『就说不要去了!找死!』不知道是在抱怨言深还是陆仁,或是两个都有。
走越近,硫磺味越重。
温泉旅馆浓雾覆盖,但仍看得出来是老旧的建筑,毕竟它有四十年的历史了。诡异的是,远看旅馆被树木遮盖,近看旅馆周围竟一颗树也没有。
有的只有枯槁的落叶。
陆仁背着言深踏入旋馆,诗芸的姑妈站在门后的柜台,对她的客人深深一鞠躬,面无表情的说:『欢迎光临。』
此时大厅外老旧的大门,碰的一声,重重阖上,是一片沉寂。
蓦然,漆黑一片。
言深满身大汗醒来,未睁眼,就闻到狐狸身上浓浓的骚味,那是它一个月不洗澡才有的独特气味。
他醒来还以为眼开眼就能看到狐狸,结果只是一室明亮什么也没有,就他躺的一张床和一扇窗。连光线都是仰赖窗外的月光,一盏灯也没有。
可狐狸味这么重,他又去哪里了?现在几点?他在什么地方?
他起身,贫血般一阵天旋地转,他都忘了他在发烧,靠在墙边喘气往门走去。
他才触碰把手,那门瞬间扭曲,形成黑色旋涡。
门,消失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狐狸的结界。
他一个人在这里,那其它人呢?
爸呢?赵阿姨呢?狐狸呢?
一个人在空房间里等待情绪都加倍了,恐惧更恐惧,担心更担心。房里唯一的窗户却如气窗一般窄小,一般人别想爬出去,更何况在狐狸的结界里。
他稍微冷静思考,他现在身在何处。他在房间里面,哪来的房间?答案很明显。
他们还是进来了。
他已经在牢笼里了。
原本该很恐惧,却因狐狸的气味,而安心不少。但他仍担心,担心父亲、赵阿姨和狐狸。
不过,与其焦躁不安,他选择安静等待,在内心一次又一次呼唤狐狸,快点回来。
他知道,他们之间冥冥中是联系彼此的。
小狐狸,快回来。
狐狸的骚味渐渐淡了,转而是细微不易察觉的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