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大平层,复式或者同一楼面的两家也可以。”
爱丽丝数完,觉得自己真是被穿越的这些年打磨得良多,提的都是实用要求,建筑风格小区配套车库这些暂时用不上的她一个都没提。但等她掰完手指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森鸥外震惊到失语的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这个满面写着“你还真敢说”的表情就很气人,爱丽丝抬腿就踹了他一脚。双手一叉腰瞪他,“特么不是你问我想要怎么样的房子的吗?”
当她是傻子吗?她当然知道现在她穷逼得很没钱买这样的房子啊!不然她早就买了好吗?
她可是标准的冲动消费型月光族。虽然为了养小孩这么多年已经不会冲动买不实用的东西了,可是她宁可自己穿得简单点儿,小朋友们爱吃的东西零食水果,中也和太宰想要的游戏机,银看上的泰迪熊,龙之介喜欢的小说,乱步爱吃的甜点,她买起来从过来不带手软的!
——啧,说着说着突然就有点悲桑起来了呢。穷果然才是最可怕的人间疾苦。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这个屑太废柴啊!这都几年了!连个房子都攒不出来,要你何用啊!”
身材姣好面容精致的金发美少女穿着黑色吊带裙,外面随意披了件敞着的白衬衫,双手叉腰,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的人形异能力。
而森鸥外此刻只想说一句:“我太难了……”
“哈?”
“不,你当我自言自语就好。”森鸥外伸手抹了把脸,算了,他也不是第一天听到爱丽丝的暴言了,“谁叫我不是可爱的小孩子呢……”
“……你到底在说个什么鬼?”
“不,什么都没有。”森鸥外转开了话题,“但是啊,爱丽丝,如果你不去养【羊】的话,钱至少会攒起来比较快吧?”
“……哈?”爱丽丝瞪大了眼睛,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不要突然又给我屑起来啊。”
“或者,家里的孩子你舍不得,至少让【羊】的孩子出去打工啊。”
“他们有在打工啊。”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都在打工呢。
“但是他们打工的钱没有交给你啊。”
“……等等!他们打工的钱为什么要交给我啊?!”
“可是是你在养他们啊。”
“那是我愿意的好吧!他们赚的钱,当然是要他们自己存起来啊。不然他们以后怎么办?”
爱丽丝虽然喜(溺)欢(爱)小孩子,但是确实没有想过真的像个亲妈一样去负担他们的人生。她早就想好了,【羊】也好,家里的小朋友们也好。她只要把大家养到18岁就可以撒手了。如果愿意继续读书,她可以帮他们出学费,等他们工作之后还。如果不想读书——比如太宰治,她也完全不担心他会找不到工作。
而且,就算找不到工作,她还有福泽大佬啊。到时候打包往武装侦探社一丢不就全解决了——讲道理,他们家各个异能力者,不是智商天花板就是武力值天花板,武装侦探社不可能会拒收的好吧。
就算没有异能力的银还能做文员呢。爱丽丝觉得自己的规划可算是相当完美了。
至于超过18岁还想来蹭饭的,请像名侦探一样上缴家用。
“其他什么买房买车结婚生子我也是绝对不会出一分钱的!我又不是圣母。”顶多就是包个红包咯。
……不,我觉得这已经很圣母了。森鸥外想。不如说,对于和自己无论在血缘上还是在法律上都毫无关系的孩子,人已经很难做到比这更圣母了。更别提爱丽丝居然还和所有【羊】的孩子都签了条约,九年制义务教育必须要学,其他只要他们能考上,她就供他们读到大学毕业。条件是毕业后工作了还钱给她。
简直不可思议。
森鸥外能够同步爱丽丝的思维——或者说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她7年都没有被这座城市同化的思维方式感到不可思议。
而不能反向同步思维的爱丽丝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如果不是穷,她老早就去开孤儿院把整个擂钵街的小孩子全养起来了啊。
——所以说来说去,果然还是这个傻逼日本政府的错啊!
日常diss完政府,爱丽丝又把森鸥外赶到楼下去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森屑不好好赚钱,她怎么攒钱养小孩顺便规划买房啊!
——所以,天上真的不能掉一个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还没儿没女因为信任森屑的医术在遗嘱里把钱都留给了他然后干净利落的死掉的阔佬吗?
想到了母校曾经非常流行的都市传说,爱丽丝非常虔诚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可惜,大概是因为横滨不归上帝管的缘故。爱丽丝的祈祷没有被聆听,天上不会给她掉阔佬,只会掉疯子。
傍晚,一辆加长轿车开到了诊所门口,一位看上去像从唐顿庄园里走出来一样的戴着单片眼镜的初老绅士从车里走了出来,对着森鸥外行了个礼。
“森医生,首领有请。”
“广津先生,您太客气了。”森鸥外微笑,眸光如血,“我想带上妹妹和弟子——和之前一样——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绅士——portafia特攻部队“黑蜥蜴”的百夫长广津柳浪的视线在森鸥外身边的少年与少女身上划过,镜片反射过一道微光。
“您是首领最信任的医生——和之前一样,我会安排人好好招待的。”
32:召见(1)
32
爱丽丝知道广津柳浪,和杨小七的科普无关,纯粹因为portafia是森鸥外的客户,而且是最大的客户——作为横滨最大最老牌的黑手党组织,portafia深深扎根在这座城市之中,下属众多企业,与他们有关系的商家遍布各行各业。若不是在美国的那几年,爱丽丝也很难想象,黑帮组织的主要工作其实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做生意——只不过是以法律不允许的方式,做着法律不允许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