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这个问题戳中了吉尔迦美什的那根神经,萧晨就看到自己话音刚落,原本开着窗外的金闪就转过了头来,那双石榴色的眼睛在她身上停了停,然后用一种非常微妙的,嘲弄一般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眯了一下。
“怎么,你想知道?”
这句问句怎么听都有点诡异,萧晨只觉得头皮一麻,赶紧摇了摇头。
这是非常不敬的动作,萧晨做完之后自己就先慌了一下,但是意外的,对她如此的态度,吉尔迦美什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将这段对话揭了过去。
这也让萧晨再次确定了,今天他的心情真地出奇的好。
那么,也许,这就是坦白的最好时机?
几小时前就下定了决心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出的话再次浮现在了脑海里,胸口有点发热,心跳也开始发慌。但是,如果这次不说的话,就又要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每多拖一天,危险也会再翻倍一次。
没有可供逃避的机会了。再犹豫下去,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赌博究竟有多少胜率了。
而万一被绮礼抢在前头的话……
事到如今,整个剧情似乎都开始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地方,特别是在caster组居然真的提前退场的现在,萧晨是真的不敢将侥幸压在对于原作的理解上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单手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一脸闲适的吉尔迦美什,最终,咽了咽口水,开了口。
“吾王……”
“嗯?”
“事关圣杯战争,我尚有一事并没有告诉您,虽然一直想向您坦白,但是始终没有机会……”萧晨斟酌着开口,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出镇定地样子,可是当字符一个个从嘴里蹦出来,她明显感觉到吉尔迦美什周身原本平稳的气场变得沉重尖锐了起来。
红眸金发的王者停下了品酒的动作,转过了身:“……也就是说,时臣,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这并非疑问,而是肯定句。随着这句话,萧晨清楚的看到轻松闲适的表情自吉尔迦美什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那双石榴色的眸中透露出了凌厉的冰冷。
那神色让萧晨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她已经不能反悔了。
“是的……我确实向您隐瞒了一件事,为此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但是,请您务必相信,我并不是想要背叛或者欺骗您才隐瞒此事的,我……”她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只能低下头,,“……请您至少听到我把一切说完。”
“……好,那本王就给你这份宽容……不过时臣,”没有抬头,萧晨也感受到了骤然冷冽下来的空气中那强烈的威压,“本王的宽容,可不是无限的。”
“我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是的,在决定要说出这个决定性的秘密的时候,萧晨就已经做好被盛怒的吉尔迦美什狠狠虐一下断手断脚断几根肋骨的准备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能够镇定地面对了。
……就算被虐得再惨她都能忍。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吉尔迦美什的aster,吉尔迦美什还要靠她停留在这里呢——只要不被直接弄死,她这也算自首坦白认罪态度良好了,再怎么也能混到一个戴罪立功从轻发落吧?
更何况,在心底里的某个角落,萧晨始终有一种奇妙的,毫无根源的笃定。那是一种很没有根据的信任感,她总觉得吉尔迦美什不会真的杀掉自己的。
这也许是来自原本身为女性的第六感,也许只是被自己的单恋加暗恋冲昏头脑的玛丽苏小白心态发作,更可能是被救过一次之后白痴一样的想当然。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萧晨就是有这种感觉,说她天真也好蠢也好自我意识过剩也好,她就是这么相信着的。
所以当吉尔迦美什冷冷的说出一个“说”字的时候,她已经奇妙的冷静了下来,然后,顺畅的话语就这么被吐了出来。
“是。以下我要告诉您的,是只有御三家和他们信任的关系者才知道的,圣杯战争的真相。”
[正文16、15]
圣杯战争。
60年一度发生在冬木这块土地上的生死之战。7位被选中的魔术师将于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中凭身体上浮现的令咒召唤过往历史中的英灵并以此为武器决一胜负。失败的英灵将魔力献祭于圣杯,自决出最终胜利者之时,通往根源的通道将被打开,然后,真正的圣杯将降临于此处——这是公式解释,世人与传言也因此将降临于冬木市的圣杯当作万能的许愿机,因为圣杯所具有的庞大魔力足以满足胜利者的任何愿望。
但这并非开创圣杯战争的御三家的真正目的。
就如同对于御三家的参与者而言,其他四位被选中的魔术师都不过是凑数的祭品一样,“许愿”也不过是圣杯的附带功能而已。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个为了实现御三家野心和梦想的仪式。
一条用魔术师和英灵的牺牲所铺就的,通往所有魔术师所憧憬的“根源”的道路。
同样的,参赛道具与奖品,也就是圣杯和令咒的真正用途根本就不是那些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前者是御三家追求的第三法的具现,通往根源之路,而后者,是为了让最终获胜的servant也成为圣杯的祭品,为了保证能让servant自杀的道具。
“……也就是说,没有servant可以实现愿望……”
“是的……因为按照正常的做法和顺序,即使是最后胜利的servant,也将成为祭品。实现愿望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根源,而能到得到这个的,只有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