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起誓——”
“吾将成就常世万物之善,吾将宣扬常世万物之恶。”
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胃一阵阵的抽搐,头晕得想吐。萧晨觉得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更加努力一点了。魔力已经加速到了极限,那种连接魔术回路的吸引力还是没有停止。
卧槽有没有搞错,居然比那什么一月一次还要难过到底是要怎样?!她几乎是咬着牙才把最后的台词挤了出来。
“汝三大言灵所环绕之七天,由抑制之轮前来,天秤之守护者——”
一瞬间,整个魔术阵亮起了刺目的光辉。如同打开了不存在的门扉,圣杯的力量在此时将此世与彼世联接在了一起,强烈的白光横扫过所及之处的一切,就像是电闪雷鸣一般,剧烈的风压在密闭的室内掀起了小型龙卷风。而在白光消散之后,某种更加强烈,更加辉煌,更加耀眼的光芒统治了此地。
萧晨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陡然收缩。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就在看清眼前存在的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周围的声音,响动,全部消失了一般,萧晨的大脑骤然一片空白。疼痛,难过,害怕,担忧……之前的所有念头都突兀的,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的不见了。不仅如此,她甚至觉得自己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明亮无比的,宛如奇迹一般的金色身影。
那是完全超乎想象的,颠覆了一切认知,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确切去描述的姿态。这种无法描述并非因为陌生。事实上,正是因为那是曾经在屏幕上看过了无数遍,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毫无阻碍的勾勒出来的姿态,所以才益发让人觉得,这样的存在出现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可以想象吗?那种只存在于二次元中的,动人心魄的存在,真正的出现在自己时的悸动和震撼。
不同于她自己,不同于绮礼,不同于葵,不同于雁夜。
眼前的存在,是完全,完全不同的。
萧晨相信,就算召唤出了大帝或是ncer,她也绝对不会有此时的心情。
那是只因为眼前的英灵而存在的心情。
就算是曾经和基友互相吐槽过无数次,就算是早已经对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了如指掌,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对于他没有丝毫意义。
就算是这样,也仅在一瞬间就可以确认,并且,无法抑制的心情。
萧晨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着那片金色的方向伸出了手。
并非是想要触碰,其实以她此时的距离,就算是伸出手,也不可能触碰到那片金色。
但还是这么做了。就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心中只要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靠近一点。
不是接触——那并非自己可以接触的存在——只是靠近……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存在,将视线投向了自己。
鲜红色的,仿佛融化了的红宝石,就像是反射着夕阳光彩的鲜血一般锐利的颜色。只是对视着,就像是会被从灵魂深处洞穿,所有念头都像阳光下的积雪一般无所遁形的眼神。渗透着无言的威压,让人打从心底里战栗起来的眼神。
属于王者的眼神。
瞥了一眼萧晨伸出来的手,金色的王者微微皱了皱眉,随后露出了冰冷的,宛若嘲弄的,甚至是混杂着杀意的冷笑。
“哼,杂种,谁允许你直视本王了?”
就好像水晶球被狠狠砸在地面上一样,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绮念。萧晨全身剧烈的一震,马上自刚才的失神中清醒了过来,如同原作一样万分恭敬的弯腰行礼。
脑海中似乎响起了那个大宇宙意志的大声嘲笑,她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一定一片仓惶狼狈不堪。
……穿越之前加之后的近40年里,第一次动心,而且还是傻瓜一样的一见钟情的对象居然是吉尔迦美什什么的……
这一瞬间,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正文4、03]
每天早上6点准时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在院子里晃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全当散步,吃完简单的自作早饭后先去书房看半个小时报纸,然后埋进工房,练习魔术或者做做魔术道具调整一下设置的结界,中饭视需要而定,如果时间空闲的话会自己动手,但大多数时候拜托给外卖,吃完饭后听听音乐看一会儿电视顺手做点家务,然后继续埋进工房。晚饭比照中饭的处理方法,饭后再次埋进工房,睡前时间则用来玩玩电脑打打游戏,10点准时洗澡上床睡觉——这就是萧晨版远坂时臣每日的日常。
自她穿越之后到现在,这样的日程表几乎从来没有变动过。除了在这个身体的父亲去世之前不需要自己做家务,没有电脑游戏可以玩也不能看电视,在相继获得了绮礼和凛这两个弟子之后把“练习魔术”的内容更换成“向绮礼小凛教授魔术”,偶尔出门巡视冬木的灵脉,拜访一下同为魔术师的熟人们或者接待葵雁夜的到访之外,萧晨把几乎每一天都一模一样的日子保持了近20年。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是连言峰绮礼第一次知道时都为之侧目的壮举,然而完成了这样壮举的人却对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
不,从萧晨的角度来说,其实这样的一成不变才是让她最满意的。
她本来就不是特别外向的社交性性格,如果说以前还有熟悉的基友可以互相吐槽的话,穿成远坂时臣之后,与人交往对她而言完全变成了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