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阿力旁边,克也就扯着小金一起到旁边的桌上,还没忘和我打说一声:“走了。”
我应了一声,正要松口气就听见阿力的吐槽:“他们俩对你的执着也有点太超过了,修罗场似的,我看着都替你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追求者什么的。这年头的友谊表达方式是不是太黏糊了些。”
我低头拿了块大芒果塞到他嘴里,堵住他的话,皮笑肉不笑:“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们这是抽了什么风。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啦。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糊涂地活下去比试图清醒的人要幸福。——小林日记第2x页】
回到料理课的主题上。
其实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介高中生要学会做蛋糕,还不是随意拿个蛋糕胚糊上一层奶油、点缀一点水果就结束的粗糙制品,而是从和面团、打发奶油这些繁琐又细心的初始步骤开始的可以摆到店里的成品。
难道说这年头的职业竞争情况已经严重到了需要提前为学生们想好后路的程度了?
让我们有选择成为蛋糕师的权利或者售卖蛋糕为生?
从更加温情的角度考虑,是为了在过生日的时候能省下一笔买蛋糕的钱?
可世界上有些繁琐程序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比较好,至少做蛋糕这种事实在有点麻烦。
“小林你在嘀咕什么?需要的奶油你打发好了吗?”按照老师给出的面团比例混合水和面粉的阿力,一边努力揉着絮状的面,一边喊。
我瞅了眼差不多能拽出个尖角的奶油,点点头:“打发好了,应该。”我实在是不经常做这种东西。
阿力把面团裹上保鲜膜放到一旁,过来拿勺子粘了一点到嘴里,皱起眉:“这样不行,糖还是有点少了,再做一次吧。”
他看了眼我,严肃的表情瞬间消失,哈哈笑出声:“小林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的脸上沾到奶油了。左一块右一块,都快变成花猫脸。”
果然刚刚打发时飘乎乎的感觉不是错觉。
我冷着脸拿起旁边放置的毛巾,猛地盖住整张脸,上上下下用力擦了一遍脸,不放过任何可能残留的奶油——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样的想法直到不小心碰到发烫的耳边才戛然而止。
……我讨厌这个不能自主控制身体反应的世界!
好吧,收回前言,我不是不经常做,是做得很少。或者说,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做。
所以出现一点失误在所难免。
为了缓和心情,啊不,参考借鉴,我扫了眼其他人的进度。如我所料,除了部分女孩子,剩下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苦战,奋力与奶油、面粉、水分等战斗。
稍微让人有些意外的是,看上去完全和厨房这种地方不合的花形同学做得好像有模有样:精准地确定好几种面粉的比例、水的温度、空气湿度,烤箱温度等要素,按照老师教导的步骤和参考书的指示,有条不紊地制作着。
从旁观者角度来看,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甚至有几分表演意味,就像一位技艺精湛的大厨在编排每道菜的出场时机。
虽然把和他同组的另一个人完全衬托成了背景板,让本该共同完成的料理变成了个人秀。
我倒是蛮羡慕能当个被忽略不计的背景板,还能被包揽重要的工作,只做些可有可无的琐事。
但如果花形怜央旁观的人换成我,大概不可能变成这样和谐的风景。
在正式开始做蛋糕之前,花形怜央来找过我。准确来说,是小组分配到附近的他当时准备喊我过去说点什么。
注意到这一瞬间的我在他张嘴之前,立刻主动向他走了过去。
要是真的被喊出来,全班的视线一定会灼热到我头疼。比起被万众瞩目的王子喊过去,显示出过分的特殊性,还不如我假装去拿他旁边的水果,让他把想说的话直接说完。
“有什么事吗?”我努力克制自己隐含烦躁的声音,“花形同学。”
“抱歉,好像打扰你了。”花形怜央维持着贵公子风度,彬彬有礼地道歉,近乎诚挚地看过来,“我只是想问问你的喜好,不会耽误你太久。”
令人羡慕的演技。到底怎么做才能显得这么自然、没有破绽,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我的喜好?”
问这个做什么?贿赂裁判?对症下药?
“小林,你喜欢包含什么东西的甜品?”花形怜央唇角含笑,像是在期待。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总之速战速决,别再被缠上就好。
我快速地报出平时会吃的甜品类型:“冰淇淋、巧克力、香草、抹茶红豆、草莓、芒果……”
说完我随口道别就要回去,花形却给了句莫名其妙的评价:“小林你意外地不是很挑食呢。嗯,或者说,很平等。”
“只要好吃都一样。”我对这个古怪的话题没有继续探讨的想法,很快回到了原位。
但清净没有几秒,从反射的勺子上看见背后贴过来一道人影。
“小林刚刚和他说了什么?”毫无距离感的家伙一如既往,对着耳边低语。
正巧阿力专注于蛋糕胚出炉的情况,暂时没有注意到这里,不然被看见估计要被狠狠调侃一顿。
这时我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幸好黑井雅人喜欢窃窃私语,不然广而告之的话,我和他今天必有一个得“死”在这里。
先一步挪开了距离,我边不动声色地捏捏耳朵,边以低一些的音量回答:“说了我喜欢吃的东西。比如香蕉、猕猴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