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觊觎他家柏特琴的怪人。
尽管折过对方的手,依旧不屈不挠。他甚至怀疑那个人没有身为音乐人的自觉,演奏者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手指,那人却不怕死地一再出现他面前。
一开始会说上几句,话题很快进入借琴,直到爱德蒙受不了走人,才得以平静。然後过不久那个人又会再次出现。
几次纠缠,对方学乖,偶尔会说些普通琐碎没意义的话题,不再那麽纠结於柏特琴。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内,他并不会刻意驱赶对方,或是离开原地,因为那样实在太麻烦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底。
如果蒙拿以为他们能称得上是朋友,那麽他就太看得起自己了。
今日用餐时,又遇见蒙拿,蒙拿非常理所当然地坐到他面前的座位,他甚至没有询问他面前的位置是否有人,很笃定肯定是空位,直接坐下。
「晚上好。」
爱德蒙没理会他。但蒙拿已经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抱怨待会得去打工,明天又有一堆考试来不及念,晚上得熬夜念书才行。
因为蒙拿得赶着去打工,晚餐草草吃完,和他道别,然後离开。
期间爱德蒙一句话都没搭理他。
爱德蒙觉得奇怪的是,原本阅读到第三页的乐谱,因为蒙拿的出现而停滞了,一个符号都没有看进眼底。
他只记得,蒙拿说过的话。
他明明是想无视到底,或许是蒙拿太聒噪的关系,就像是难听的歌曲总是特别洗脑,一样的道理。
他是如此说服自己。
「我听说你跟蒙拿是朋友。」
爱德蒙听闻,愣住许久,他惊讶的是说出这句话的是他小提琴的指导教授。
「教授知道蒙拿?」
「知道。」
「你怎麽会觉得我们是朋友?」
「难不成是伴侣吗?」教授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蒙拿是公开的同性恋,所以他才会如此猜想。
「不是。」
「你们不是朋友吗?但我经常看见你们一块吃饭,有时在图书馆也会遇见你们。」
「不,那只是凑巧一桌而已。」爱德蒙否认。
「但你们不是在聊天吗?」教授很困惑。
如果单方面的自言自语也算聊天的话。
「教授怎麽会突然提到这个人?」尤其是在他们课程途中,突然提起,没头没尾的话题。
「蒙拿这人很有意思,音乐科里几个教授都很关注他。」
「因为他很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