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北流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秦浪胆敢单刀赴会,先要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勇气,还要拥有人的本领,当然最重要是他手中握着一张可以和自己谈判的牌自己的儿子边谦寻。
秦浪抱拳道“大雍使团护卫统领秦浪参见王爷。”
边北流非常淡定“赐座”
有人给秦浪安排了一张木凳,凳子是特地设计的,很矮,比马扎高不了多少,秦浪坐上去明显要比边北流矮上一头。
这是邦交中常见的做法,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对来使进行心理上的折辱。
秦浪道“王爷现在最关心得应当是小王爷的安危吧,他很好。”
边北流左侧的眉峰跳动了一下,此子实在嚣张,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在他手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秦浪递给宋百奇一个布袋,宋百奇接过,打开一看,现里面全都是头,来到边北流身边呈给他看,边北流虽然无法断定,可也能够猜到这些头应该来自于自己的儿子,身体肤受之父母,秦浪削光了边谦寻的头,就是要传递给边北流一个信号,下一步就是砍掉他的脑袋。
边北流道“上茶”
驿馆外面数百名北野武士已经火箭上弦,齐声高喝道“里面的人听着,王爷传召特使李逸风过府相见,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抗命不尊,就将这驿馆夷为平地”
李逸风在驿馆里面听得清清楚楚,骇然道“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他的随行武士过来禀报外面的情况,李逸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老夫还是亲自去王府一趟跟他解释。”
陈虎徒道“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李大人不必惊慌。”
李逸风道“老夫不是惊慌,朝廷派我率使团而来,我自然要肩负责任,岂可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我现在就出去,我一个人去,尔等不必害怕,也不必拦我。”他说得慷慨激昂,好像要大义赴死似的。
陈虎徒道“李大人若是坚持如此,属下也无话好说。”
秦浪接过茶盏,入手茶盏却是冰冷一片,心中暗笑这边北流的小心思还真是不少。
边北流道“吾儿若是平安,尔等就平安,若是他”他本想说少了一根头,可刚才看到那布袋就已经明白,恐怕儿子满脑袋的头都已经被这帮人给削光了,改口道“若是他出事,本王必将尔等碎尸万段,方解心头只恨。”
秦浪微笑道“不知边先生是谁的王”
边北流心中一怔。
秦浪道“虽然你至今未宣称背叛大雍,可你的行为却一直在自欺欺人,若是公开背叛大雍自立为王,也算是有担待有勇气,可你却只敢宣称自立,仍然沿用朝廷所赐王位,这是何其矛盾。”
边北流道“本王却觉得一点都不矛盾,本王之王位,乃是大雍先皇所赐,而今的朝廷奸佞横行,污吏遍地,太后把持朝政,任用奸臣,将一个好好的大雍弄得天昏地暗,民不聊生,本王自立,乃是要保我北野一方百姓平安,本王沿用王爵,是因为本王对大雍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秦浪哈哈大笑,这边北流也够无耻。
此时外面有人通报“大雍使臣李逸风到”
秦浪心中暗叹,这李逸风终究还是来了。
李逸风独自一人进入雄风堂,看到秦浪在这里,他并没有感到惊奇,今天这么多的事情就是这小子搞出来的,陈虎徒也有参与,证明他们从来到北野就没消停过,背着自己搞了不少事情,不得不承认他们也够厉害,居然能够抓住边谦寻,不然边北流才不会主动要求跟他们见面。
让李逸风郁闷的是,边北流竟然没有给他赐座,秦浪坐在那里,他这个堂堂大雍使臣,朝廷的一品大员居然站着。
秦浪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边北流清楚,能够主宰他儿子性命的人究竟是谁。
李逸风没有忘记自己前来的职责,将太后的亲笔信呈上,今日总算有了机会,这封信送到,也就等于他出使的任务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