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星桥道“这套甲障过去一直在李清水手里,她肯给你,是因为6星桥的缘故,天下间有能力改动李牛马甲障的人,只有两个。”
萧自容一言不,对方所说的两个人其中之一是真正的6星桥,另外一个就是他自己了。
6星桥道“你虽然当上了太后,可因为这身甲障却不得不受到李清水的左右,她之所以帮你,应当是想通过你找到阴阳无极图。”
萧自容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最了解她秘密的那个人就是李清水,因为受到李清水的控制,她不得不向桑竞天吐露真相,希望桑竞天能够帮助自己,既便如此,她目前也没有向桑竞天提起过李清水的事情,眼前的6星桥绝非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岳阳天派他过来的目的何在
6星桥道“就算是岳阳天也帮不了你,天下间能帮助你的只有我,因为你我才是一种人。”他再次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萧自容的面颊,萧自容周身的甲障被他触碰后再次变成了透明,然后又迅恢复了正常。
九幽宗通天阁,岳阳天盘膝端坐于紫色星云之下,他的身躯虚浮在半空中,随着他的吐纳呼吸,紫色星云的体积时而扩张时而缩小,似乎和他的呼吸已经融汇成一体。
通天阁后锁春井旁,一个朦胧的虚影缓缓从井口向下降落。
锁春井内白苍苍的女人蜷曲坐在井底,铁链锁住了她的四肢,穿过她的锁骨和髋骨,甚至连她的脊椎上都扣着九只铁环,她在这锁春井内已经渡过了百年的漫长岁月,每逢十五,就会有天雷劈落,每年她都要在这锁春井内遭遇十二次雷劫,算起来她已经经历了一千二百七十次雷劫,再过三天又是雷劫之日。
她感到了井内能量的波动,缓缓抬起头,看到岳阳天光的虚影。
“秋眉”岳阳天的声音虚无缥缈,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像是来自于天际之外。
秋眉望着岳阳天惨然一笑“懦夫,你还是不敢以本来面目相见。”
岳阳天的虚影如波纹般抖动,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秋眉道“李空山,你骗得了九幽宗弟子,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我,当年你功败垂成,迁怒于我,将我锁在这里,折磨我百年,坚定你的道心,你成功了吗”
岳阳天就是李空山,百年前李空山破碎虚空踏足摘星境成为一个传说,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谎言,李空山功败垂成,止步于摘星境前,他制造飞升的假象,夺舍了当时还是杂役童子的岳阳天,重新开始修炼,现在的岳阳天已经再次步入六品三甲境,他即将闭关。
李空山漠然望着秋眉,此时再见秋眉心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波澜“我飞升之后,会给你自由。”
秋眉笑了起来,凄苦的面容顿时显得生动了起来,脸上流露出倾国倾城的媚色。
李空山不为所动,多年的苦心终于让他破除了心魔。
秋眉道“你料定我是躲不过这场雷劫的,你离去之日就是我的死期。”
李空山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秋眉的猜测。
秋眉道“李空山,你当真以为你的心魔已经消退了吗”她摇了摇头,周身铁链出哗啦啦的声响“没有,你虽然再次修成了六品三甲境,可在我看来,你比上次还稍有不如,你这次依然会失败。”
李空山淡然道“你已不再是我的困扰。”
“困扰你的从来都不是我,也不是我们的女儿,李空山困扰你的只是你自己,你根本就看不清自己,你不了解自己,哪怕你再修百年还是无用,你依然无法踏足摘星。”
通天阁内,笼罩在岳阳天头顶的星云急转动着。
岳阳天虚浮在空中的身体缓缓逆转,紫色星云的转开始减慢,很快双方重新达成了平衡,岳阳天脸上的表情一片祥和。
锁春井内,李空山平静望着秋眉“当初是你坏了我的大计”
秋眉道“李空山,你若是能够做到道心坚定又岂能被我诱惑我就在这锁春井内看你如何飞升”
“你只怕看不到了”
秋眉呵呵笑了起来,她露出九尾妖狐的本相,李空山的虚影在她的本相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秋眉道“你走不了,等你出关,你会看到九幽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九幽峰下,千鸟渊,荷塘内尽是枯萎的荷叶,冷风吹过,荷叶沙沙作响。
茅草屋已经修好,门前站立着一位黑衣女子,目光投向高耸的九幽峰,一轮山月从九幽峰的背后缓缓浮起,月亮行将满月。
黑衣女子轻声道“终于要来了。”
月光如水,静静落在池塘的水面上,夜风掠过,水波涟漪,光影随着水波荡动,演绎出丝绸般的质感,如同一条条美丽的绸带在水面舞动,水面下一朵巨大的血色莲花含苞待放,莲花之中,一只白色的狐狸蜷曲在花蕊之上,九条雪绒绒的长尾将它的周身包裹,就像是一颗毛茸茸的雪球。
花蕾的内部紫红色的血气如同烟雾般萦绕,这钟天地灵气的血莲滋养着白狐的身躯。
花蕾之下,池塘内所有的莲花都通过根茎相连,灵气丰沛生机盎然。
葬礼过后,秦浪夫妇专程在锦园宴请了吕步摇,吕步摇无心喝酒,饭后和秦浪一起来到锦园之中小坐,龙熙熙担心他着凉,特地拿了一件貂裘出来给他披上。
吕步摇站在庭院里望着空中的明月,突然想起今天已经是正月十四了,轻声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秦浪道“吕公思乡了”
吕步摇道“落叶归根,早晚还是要回去的,老夫现在只想着早日修完八部通鉴。”停顿了一下道“其实人的心态很奇怪,在这里的时候会思念故乡,可如果真让我回去,过不久可能我还会想念这里,人生真是矛盾啊。”
“其实吕公思念得是自由。”
吕步摇看了秦浪一眼,这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吕步摇道“你杀了五十三人为你岳父报仇,这件事做得有些过激了,老夫不是说你不应该报仇,而是你的做法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警惕,于你而言反倒不妙。”
秦浪笑道“吕公担心这些人会出手对付我”
吕步摇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真凶是谁其实天下人都清清楚楚,可时机未到,千万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