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殿下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6平允一口气说完一大通，终于，屋门打开。
久违的屋外的空气，哪怕是夜里，都让人兴奋和疯狂。
6平允开始笑，“来人了，来人了……”
他太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了，哪怕眼前见到的都是禁军，他也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是兴奋。
禁军散开值守，贵平从后慢慢踱步上前。
但6平允许久没有见过贵平了，而且，眼神也有些不好，也没认出贵平来，以为是旁的内侍官。
而且早前的贵平也没有这么大的派头。
是旁人。
6平允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无论是旁的哪个内侍官，身边有这么多禁军跟着，还有旁的内侍官伺候着，肯定也是殿下跟前的，受信任的人。
6平允扑上，“公公！公公！”
禁军一脚踢开。
但6平允也不介怀，继续扑上去，“公公，我都交待过了，我什么都交待过了，是不是贵平拦着，没让消息送出去，我再同您说，或是，或是茂竹也行，不对，茂竹也同李恒有关系，不能找茂竹，我同你说，我同你说！我都同你说！”
6平允狗急跳墙，生怕对方不要他说话，所以一口气都说完！
但等到对方临近，6平允僵住。
他，他是……
贵平？
6平允惊恐看向对面，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吗，久到他竟然都没认出贵平来？
早前的贵平，还只是东宫身边跟着的一条狗，眼下的贵平……
6平允倒吸一口凉气。
贵平继续上前，也迈过门槛入了屋中。
只是屋中的气味太刺鼻，贵平伸手捂住鼻尖，轻咳了两声，这才缓缓出声，“6国公……”
贵平也看向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早前他也来过一次，那次6平允交待了李恒很多事情，但他没在6平允跟前露面，只在远处远远看了一眼，让旁的内侍官去听的话。
那次的6平允好歹还有副人样，那是几个月前。
而眼下的6平允……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自己应当都不知道。
“贵，贵平公公？”6平允当即变了脸色，“我，我……我刚才乱说了，脑子糊涂了。”
贵平轻哂，没有接话。
6平允额头和背后都冒出冷汗，惊恐看着他。
如果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贵平对他有敌意，那他才是在官场白混了这么久，但他确实没想到怎么得罪过贵平……
“6国公不是想出去吗？我送你出去？”贵平笑着看他。
6平允方才还满是惊恐的眼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似是关久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贵平了，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讨好得扑上去，“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他抱着贵平的脚，贵平没有踢开他，而是眼中一抹厌恶，沉声道，“来人，带他上马车。”
6平允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口中被塞上布团，头上蒙了一层黑布，被人拖出了屋中。
贵平回头看了看这处国公府，再伸手捂了捂鼻尖，“烧了。”
“是。”内侍官应声。
……
马车不知在漆黑夜里行驶了多久，下了马车，6平允又被人拖了很久。
也似是顺着狭长的阶梯，不知下了多少层。
这时候即便6平允再傻，也知晓这种阴暗潮湿，到处充斥着腐朽味道，又顺着阶梯一层层往下的地方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