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彭鼎又道,“公子,主家找您。”
江之礼收起眸间诧异,同彭鼎一道入了屋中。
李裕正在看信笺,一侧放着碗筷,应当是用过早饭了。
江之礼微讶,殿下好像很久都没用早饭的习惯了,说了也不好使,今日……
江之礼思绪时,李裕看他,“来了?彭鼎告诉你了吗?先去项城?”
“说了。”江之礼应声。
李裕看了看他,“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拱手,“没有。”
李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既然他不问,李裕也不多说,继续刚才的话题,“先去项城一趟,长空在那里有事,然后等他事情处理好,我们一道去苍月。”
“啊?”稳重如江之礼都忍不住出声。
还要,和娄长空一道去苍月,殿下这是……
江之礼欲言又止。
李裕低头,继续看着信笺,“我同他有事要商议,一路正好。”
李裕言罢,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江之礼,“怀瑾,看看这个。”
李裕接过,见是汪云峰将军的字迹,说的是驻军调动的事。东宫同李恒交锋上,国中就没消停过,前一阵双方都在频频调动驻军,眼下,李坦的旨意到了汪云峰将军处,让南洲出兵。
“你怎么看?”李裕端起茶盏。
江之礼叹道,“汪将军不想被现,恐怕还是要派兵,派多派少都得要动,怕李坦疑心。”
江之礼说完,李裕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朝一侧的彭鼎道,“叫洛铭跃来。”
“是!”彭鼎去做。
江之礼略微错愕,早前这样的信笺,殿下不会知会洛铭跃的。
眼下,洛铭跃应召而来,也有些懵,“殿下唤我?”
“嗯。怀瑾。”李裕嘱咐一声。
江之礼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洛铭跃,顺道出声,“这是汪云峰将军给殿下的书信。”
洛铭跃怔住。
一年了,就算觉得殿下已经开始慢慢信任她,但手中接过信笺的时候,洛铭跃还是百感交集。
也看得格外慎重。
等她看完,李裕一样问道,“你怎么看?”
洛铭跃拱手应声,“殿下,不能派!”
江之礼转眸看他。
“哦,怎么说?”李裕问起。
洛铭跃知无不言,“这就是试探,如果所有不是东宫的人都收到了消息,大家都不派兵,那汪将军不派,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如果旁人中没有一个派兵,只有汪将军和少数人派了兵,反倒成了心中有鬼,宁肯派兵求心安。所以,我觉得这根本不是调兵,都打了这么久,如果真要调南洲的兵早调了,这是试探的一种,李坦想要知道朝中还有哪些人是亲李恒的,如果这个时候真派兵,就弄巧成拙,中计暴露了。”
江之礼听完,脸色都不怎么好好看了。
李裕轻声问起,“那应该怎么办?”
洛铭跃应道,“在南洲地界上制造小暴动,驻军要留下平复暴动,但同时告诉东宫,如果边关有紧急军情,南洲驻军刻不容缓。”
守边关,义不容,换言之,南洲驻军是来维护边关稳定的,不动有其道理,李坦也不会再多想汪云峰的站队。
一石三鸟。
李裕看向江之礼,“怀瑾,你觉得呢?”
江之礼知晓,这是殿下给他留了颜面,江之礼拱手,“言之有理。”
李裕也没戳破,温声道,“好,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去给汪将军回信,洛铭跃,你同怀瑾一道,然后差不多再收拾下……”
李裕看向一侧的铜壶滴漏,轻声道,“一刻钟后出。”
“是!”两人拱手应声,而后退出。
江之礼明显见洛铭跃高兴,殿下能让他参与这些事,是信任他,又采纳他的意见,洛铭跃当然高兴!
而且让她同江之礼一道,就是日后能名正言顺参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