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殿下究竟在闹哪出,但此事只能保密。
江之礼交待彭鼎一声,和稀泥。
彭鼎会意。
话虽如此,但一整晚了,又一早上,眼下都晌午了,江之礼自己都要绷不住了,娄家的人肯定也会到处找人。
江之礼也头疼。
在京中的时候,温印同殿下就相互扶持,殿下处处依赖温印,温印死后这一年,殿下近乎都活在愧疚里,也日日从晨间起忙到深夜,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多想温印。
殿下没做过糊涂事,这是头一回。
而且,而且还是娄长空身边的小厮……
江之礼头大。
但聪明如江之礼,能想到的,就是娄长空身边的这个小厮肯定像温印,不然不会……
江之礼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自己没见过温印,也不好判断。温印虽然是永安侯的女儿,但他少有在京中,他入京的大都是初一宴或者中秋宴,需要各地官员家眷轮流入京拜谒的时候,而温印很少会入宫参加这样的宫宴,所以他近乎没见过,也认不出来。
一整晚,加这半日,江之礼都心神不宁。
洛铭跃恼火看他,“喂,江之礼,你是昨晚喝多了酒,还没醒酒吗?”
江之礼指尖微滞,诧异看向洛铭跃,忽然恍然大悟。
殿下心中有事,所以昨日黄昏那场闷酒,殿下喝多了,所以根本不清醒!
江之礼心中如释重负,“洛铭跃,你怎么这么聪明?”
洛铭跃正要落子的手抖了抖:“……”
吓死了,江之礼从来没对她说过这句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洛铭跃很有几分不习惯,江之礼还想同她说话,她起身,“我饿了,我要去吃东西!”
江之礼:“……”
温印坐在小榻上,安静等着李裕替她擦头。
暖春三月,南边又不比京中,鸿山山脚下,也没山中那么冷。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终于,李裕安静得替她擦完头,轻声道,“好了。”
温印抬眸看他。
四目相视里,温印轻声,“那我,回去了……”
她口中的这个回字明显让他不舒服。
温印又道,“你让人,去取一件我的衣服来吧,送过来也好。”
他看她,不容置喙,“穿我的走。”
似是特意宣誓主权一般,也没有商量余地。
温印无语,但他不吱声,她就真的只能穿他的衣裳出去,温印尽量平静,“你的衣裳,我穿长了……”
“卷一卷。”他看她,“我帮你卷?”
温印:“……”
温印奈何,“不用了。”
李裕低眉笑了笑。
她果真又道,“你的衣裳太引人瞩目。”
李裕淡声应道,“让人来这里送衣服,更引人瞩目。”
温印:“……”
温印怎么觉得才一年不见的时间,有人除了个头长高了这么多,怼人的功夫也渐长了呢?
见她一脸窝火的表情,李裕偷偷笑了笑,又道,“你就留在这里吧,反正,也快黄昏了,明日再走。”
温印:“!!!”
温印连忙起身,“我就穿这身走。”
温印转身,生怕今晚都走不了。
她好容易走了一步,李裕从身后伸手,将她揽回来。
她惊呼,“李裕!”
李裕一本正经道,“衣领。”
温印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