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
热?在这里?
李裕转身背对着她,“我困了,我再睡会儿。”
温印不知道他怎么了,反正奇奇怪怪的,温印也不为难他,“那你睡吧。”
温印起身时,身后还有连串的轻咳声传来。
温□□中轻叹,早些好才是,咳嗽最遭罪。
她早前去西边做生意的时候,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水土不服,又染了风寒,路上的时间又赶,还不好暴露身份,最后拖得有些久,咳了差不多一百日,到最后头晕脑胀。
所以她每次听李裕咳嗽,会感同身受,也会下意识照顾。
睡着的时候,咳嗽得不多,也没那么难受。
温印没打扰他休息。
……
等到入夜,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一处用饭了。
李裕终于能自己吃饭,胃口不算好。
温印喂了他两日,今日也有些不习惯,前两日都是她喂什么他吃什么,眼下李裕自己吃得不多,许是病着,不像年关前那阵子,一顿三碗饭的势头。
但吃完晚饭散步消食的时候,温印还是现他在病中仿佛高了她半个头了。
他是怎么长的……
再这么长下去,许是明年,最迟后年,就同她梦到的李裕差不多个头了。
好快,温印出神。
李裕咳嗽起来,温印看他,他轻声道,“没事,开春回暖就好了。”
她看了看他,“还有倒春寒呢。”
李裕笑,“你到底是希望我好,还是不希望我好?”
温印:“……”
温印轻声,“你猜?”
李裕忍不住笑起来,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道走。
温印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觉得哪里不习惯,原来是这里……
李裕又道,“就算倒春寒,定州也不冷吧。”
温印颔,“是没那么冷。”
她在定州三两年,是熟悉了那边的气候,但也不尽然。
其实不止定州,那两三年她去过不少地方,一直跟着外祖母,很忙,也很充实,学了不少东西,马不停蹄,却比做京中的贵女有趣多了。
外祖母带她去别苑疗养,其实是去南边做生意;说去温泉小住一段,其实是去北边看货。
那时候初出茅庐的娄长空哪能那么厉害,都是外祖母一手带出来的,起初的娄长空是她,但背后拿主意的是外祖母,但依葫芦画瓢久了,见得多了,遇到的多了,也就慢慢会了。实操是最好的学习,到后来,娄家的生意近乎都是她在看了。
那时候娄宇博夭折,外祖母大病一场。
她到了定州,才用起了娄长空这个身份,外祖母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娄家没有旁的儿女了,只有一个娄长空。
外祖母将娄家所有的家当都给了她。
那时候赵暖也在,但赵暖的心思都不在经商上,赵暖喜欢各处山川地貌,每天想的都是哪里有有意思的地方。外祖母将娄家家底都给了她,赵暖也不介意,反而搂着她脖子道,“太好了,‘长空哥哥’,你要承担我日后所有的零嘴,还有,我要看羌亚的烟花!”
“阿茵?”李裕唤到第三声上,温印回过神来,“嗯?”
“在想什么?”李裕的声音很轻。
“哦,没什么,就在想,等二月初到定州的时候,定州是该春暖花开了。”她憧憬。
“在定州,春暖花开会做什么?”李裕笑了笑。
“放风筝,如果等到三月,还有上巳节。”温印笑了起来。
“曲水流觞?”他看她。
“你知道?”温印意外。
“以前在书上看过,但没见过,也听过定州的上巳节。”他如实应道,“兴许,这次可以留到那时候,陪你放风筝?”
温印看他。
上巳节,是年轻男女在一处,会有倾慕的男子邀女子一道放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