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拜了年,萧玉琢便开口往正事儿上绕,“大伯娘掌着府上中馈,想来这过年最是要操心的了,大伯娘定是十分辛苦吧?”
萧家大夫人一听这话,满脸都是笑容,“你祖母年纪大了,我们这些晚辈分忧也是应该的,不敢说什么辛苦。”
“我原本不当家,不知这其中辛劳,各方各处都要照顾到,哪里有一处做的不好,你费了心,到头来还被埋怨不周到,当家的人最是劳苦功高了,偏偏下的力气,还不容易被看到。”萧玉琢笑着说。
几句话说到了大夫人的心坎里。
她看向萧玉琢的目光不由透着喜欢和热切。
萧玉琢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便转而道:“当家之人都想着让人过的好,份例一个个都越多越好,听着下人们抱怨份例太少,过年了,打赏太少……这当家之人心里,倒比他们还难过呢!岂不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头上上下下多少张嘴,多少双手都巴巴等着呢!”
“可不是!可不是!”大夫人连连点头,被人说中了心中委屈,几乎要泪眼望着萧玉琢了,“玉玉真是长大了!长大了呀!这般懂事了!”
萧玉琢微微一笑,“如今我倒是知道个生财的法子,既不用冒风险,又能得来利钱……”
“你说拿去放贷呀?这可不行,你别搀和,这事儿风险大!”大夫人连连摇头,并不赞成。
“不是放贷,”萧玉琢解释,“乃是存于柜坊。”
“我听岔了吧?柜坊我知道,往那儿寄存东西钱物,乃是要收保管费的,萧家最然人多,但咱们家的宅子,放个东西还是放得下的。”大夫人摇头,以为她不懂。
萧玉琢就将新开的这种新式柜坊解释了一番,何为定期,何为活期,如何获利,如何有保障。虽然没有拿去给人放高利贷挣得多,却保险的多。
她说了一番,眼看大夫人有些心动的时候。
却有下人禀报说,越王到访。
萧玉琢一愣,李泰来了?
如今是年节,走亲访友的,也是正常,便是王爷,也可趁着这个机会往大臣门阀家中走走,联络感情。
平日里或有约束,御史言官们都盯着,一个不小心倒可能落了“结党”的名声。
年节倒是不用忌讳这些了。
萧玉琢可不想见越王。
上次险些因为他,让她死在了宫里头,九死一生逃出来,她早想明白了“珍爱生命,远离越王”。
“我还没有去看过阿娘,伯娘慢慢考虑,我先去给阿娘请安。”萧玉琢趁着越王没来,连忙告退离开。
出了院子,远远瞧见小厮正引着越王往厅堂这边来。
萧玉琢怕和他打照面,他看着她时候,那沉凉的眼神,真叫她受不住。
她连忙拐上一旁的小路。
年下正热闹,便是小路上,也是张灯结彩,洒扫的干干净净。
萧玉琢肚子里揣着孩子,穿的是软底鞋,走路又慢,便无声无息的。
丫鬟们扶着她的手。
她思量着揽储的事儿,没说话,丫鬟们也都垂头没做声。
主仆一行安安静静的,倒是冷不丁的听到假山后头,院墙那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萧玉琢抬眼往假山后头看去。
假山遮挡之下,只瞧见一身鲜红亮丽的衣服一晃,身形却瞧不清楚,更无从判断出是谁来。
“嘘——”萧玉琢冲丫鬟们指了指。
梅香小声道:“鬼鬼祟祟的,是干什么的?”
“过年时候,气氛热闹,人心最是不稳。这时候府上最乱了,也不知是哪院子的,可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菊香小声问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梅香皱眉。
“我们且走近了,瞧瞧是谁再做判断。”萧玉琢缓声说道。
一行人悄悄绕过假山。
只见一身穿红色披风的小娘子,踩在丫鬟的肩头,趴在院墙上,向院子外头张望。
那小娘子带着披风上的兜帽,却是看不清脸面。
她下头踩着的丫鬟摇摇晃晃,似乎已经站了不短的时间。
“来了来了!”上头的小娘子惊喜的低声叫道。
“什么人?干什么呢?”梅香高喝一声。
丫鬟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