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了然,看他对待他的态度,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不过他也没想瞒着时未卿近身的几个人。
鉴于他对方头领的武功程度不了解,便没拒绝,回礼道:“没问题。”
见两人说完,时未卿捂着嘴道:“坐吧,何事?”
方头领坐下之后回禀道:“主子,属下刚从孔府回来,孔行镜还未清醒,据打探消息得来,他内腑伤重还需些时日才能清醒,为此孔府已换了多个大夫。”
时未卿垂眸,指尖轻声敲着桌子,他显然在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祁遇詹眼神幽深,人是他打晕的,当时没控制力道,孔行镜最少要昏迷一个月才能醒过来,方头领打探的消息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时未卿打探他做什么,难道是时间长有感情,觉得他下手重了?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时未卿停下敲击的手指,抬头看着方头领冷声道:“既如此那就再等一等,等他醒了把他抓来,我亲自审问。”
说完,时未卿动作一顿,眼睛下意识看了祁遇詹一眼,收回视线后,心道希望这人听不出来他里藏着的狠辣。
时未卿视线收回的再快,也比不过祁遇詹五感敏感,心里想着要不还是把孔行镜做了一了百了免得有和他抢人的风险。
然而他也就是想想,不说时未卿要等人醒了审问,就说灭口他还真下不去手。
方头领点头应声,又道:“主子,没其他事我就和张头领移交林园护卫工作了。”
时未卿点头:“去吧。”
第o4o章
随方头领去接手事物,祁遇詹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没想到一上午过去了还有一大部分事宜在那等着他。
陪着时未卿用了午膳,祁遇詹只得又返回去找方头领。
走时引得时未卿还问了一句:“怎么还没完,还要再过去?”
祁遇詹停住脚步,转身回道:“下属、林园吃穿用度、调配都要熟悉,而且还要为离开梧州做准备,我尽快安排完,早点回来陪你。”
时未卿睨着祁遇詹,淡声道:“谁要你陪。”
祁遇詹轻笑着亲了时未卿一口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未卿眯了眯眼,这样的行径落在他眼里就是为了急于掌控他手中的势力。
时未卿陷入沉思,是什么事情让祁遇詹如此急迫,又有什么目的,甚至于能让一个郡王放下身份牺牲色相引诱他。
虽然心中欢喜祁遇詹愿意亲近他,但没有握在手里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这样的亲近只是一时的。
一个爱吃糖的人,如果从来没有吃过糖,他不会主动想要,如果一旦尝过糖的甜,他绝对要将糖夺到手。
对于时未卿来说,祁遇詹就是那块糖,如今已经尝过甜头绝对不会让人从他手里逃跑。
时未卿想起那方银钩玉佩,祁遇詹是因玉佩来的梧州,莫非他的目的与齐王和他父亲商讨谋反有关?
整个环采阁都在时未卿的掌控之中,当时时仁杰和齐王一到,他便已知晓,特意安排了人查探他们的目的。
甚至那方玉佩也是他命人窃取,为的是引起齐王疑心,互相猜忌,从而离间他们二人,促使合谋关系破裂,互成仇敌。
时未卿对父亲又爱又恨,厌恶他眼里只有权势利益,在日夜煎熬时恨不得用收集的罪证他身败名裂。
他又难以割舍那份父子之情,无法亲自动手,而且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时府获罪。
这才有了对齐王的算计,时未卿要借齐王之手扳倒时仁杰,这样才能控制住局面,不会牵累时府。
现在祁遇詹出现在梧州,证明事情确实在按照他的筹谋顺利进行。
然而也是因为祁遇詹,今日时未卿早晨吩咐肖掌柜停止了计划,他现他不愿意伤害到连带着齐王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