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缘故,若说平安符,自然是子虚乌有,若说玉坠,那更是仙家宝贝,不能与人说的。
只是这话究竟不能让凤姐儿听见,于是黛玉便将玉坠说成了平安符,将自己在扬州府上的事半真半假的说了。
这原不过是圆谎,然如今林如海不仅身子大好,又升了官,屋里的人听了黛玉的话,反而信以为真,都当是那符咒灵验。
“俗话说得好,心诚则灵,晴雯盼着你好,求的符咒才灵验,若是换了旁人,未必就能这样。”李纨平日里与下人们处得好,早听说几个小丫鬟曾和晴雯一起去过那庙,求的平安符却不如何灵验,是以才有此话。
晴雯笑道:“奶奶惯会笑话我们,不过是林姑娘自个儿有福,偏巧我送了道平安符罢了,若真有这样灵验,那庙里的门槛还不早叫人踏破了?”
“不提这事,我倒有另一件事找你。”李纨说道:“前儿你送来那香囊香味甚是雅致,我同屋里的丫鬟调了数次,总也调不出来,便想问问你,用了什么古方。”
不等晴雯说什么,宝玉先笑起来,“什么古方?不过是香盒子翻在玉碗里,混出来的罢了!”
李纨知道了缘故,不由直说可惜。
“依我看,如此雅致的香味,若真有香方,叫世人都调了来,佩在身上,反而不雅致了。”宝钗凑趣道:“这便是物以稀为贵了。”
晴雯观屋中几人颜色,见几人气色都好,连身子一向不大好的迎春也面色红润,便知是香囊的缘由,心中不由庆幸当日只在普通香料里掺了一点那香,不然今日必然有人疑心。
这时凤姐儿道:“林姑父此次回京,不知能待多久?”
“父亲说,应是能在京中待上一月。”黛玉斟酌着说道:“皇上偶感微恙,虽召父亲回京,但一日两日尚不能召见……”
晴雯听到这,知再无自己的事,方悄悄退了出去,回了宝玉房里。
不多时,小丫鬟春儿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样高兴?”晴雯不免诧异。
“自然是好事,还是姐姐的好事。”春儿凑近晴雯,悄悄道:“我爹说,姐姐叫他埋得符都埋进地里去了,不料那符如此灵验,那块地上原有一棵桃树,昨儿竟然早早的开花了。”
“那符是叔叔亲自埋的?”晴雯问道。
“可不是?我娘说庄子里如今人手尚且不全,也没个可信的人,是以我爹亲自去的。况且如今还早着,若不等农时先雇了人,岂不白花银子?”
晴雯略微放下心来,叮嘱春儿道:“那桃树毕竟是异象,且我也怕有那坏心的人,见别人地里风水好,非去毁了不可,你回去转告叔叔,就说此事万勿与旁人说。”
“我省的。”春儿答应一声,方才去了。
晴雯此刻心情颇佳,便一边做针线,一边哼起一小调。
恰好林府两个下人从窗下经过听了去。
“我听说荣国公在时,贾家便已在京中多年,原来也还有丫头会金陵的曲子。”
“许是家生子,家中长辈有金陵人也说不准。”
这两人说的话,难免也落进晴雯耳朵里。
晴雯独坐屋中,心想:
这是幼时我娘哄我入睡唱的小调,怎么他们说这是金陵的曲子?&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