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不过是星夜兼程的赶路,恰巧遇到有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高声逃跑,这才过来查看。
秦书白:“……我不记得了,大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完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摆,生怕人跑了。
傅司玉长叹一口气:“……”
罢了,事情既被他遇着,就当日行一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让他管到了闲事。
傅司玉抱起地上的双胞胎,用布条将两人绑在马背上,朝秦书白看去:“上马。”
少年的音声如金石珠玉,已经过了变声期,透出少年的朝气和男人的沉稳。
“我……我不会骑马。”秦书白细声细气地说。
傅司玉嗤笑一声:“能坐稳就行,我在前面牵马。”
“哦。”秦书白脸一红,唯唯诺诺地爬上马车,小心翼翼地揽着弟弟妹妹坐好。
傅司玉不知道他们姐弟三个,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几十里外的西郊乱葬岗,秦书白又为何失去记忆,她所说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顺手的事儿,尽心就好。
他拉着大黑马,在官道上不疾不徐的行走。
几个时辰后,天还没亮,但几人已经到了京城的地界。
巍峨的城墙耸立,大门紧闭,城头上点着一个个火把,通宵不灭,城楼上值夜的官兵来回走动,照出长长的影子。
傅司玉对几人道:“等天亮京城,再去医馆给你弟弟妹妹治病,看看他们的情况,再送你们回家。”
秦书白赶紧对着他福身:“谢谢恩人。”
天亮后,傅司玉一行人第一个京城,直奔京城的回春医馆,请坐堂大夫瞧病。
大夫切脉后,开了药,叮嘱道:“烧得久了,说不得脑子会糊涂,记不得以前的事儿,可得好生照料着。”
果然双胞胎喝完药后,啥也记不得,就知道拉着秦书白叫姐姐。
秦书白:“……”
这是要赖上她吗?
傅司玉:“……”
这是要赖上他吗?
没办法,秦书白身上一穷二白,傅司玉替双胞胎付了诊费和给了一个疗程的药钱。
秦书白再次朝傅司玉躬身行礼:“谢谢恩人,敢问恩人高姓大名,日后小女一定找机会回报恩人的大恩大德。”
傅司玉冷着脸,想了想道:“让大夫给你看看,是不是真的记不起来。”
秦书白:“……”
不用看,真记不起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却不得不走了流程,在大夫关切的目光下说了自己的状况。
听到大夫说:“可能是烧坏了脑子,记不得了。”
盖棺定论,秦书白终于松了口气。
但问题来了,他们姐弟三人,身无分文,要如何生存?
她没钱,也没能力赚钱。
前世她就是个大三的中文系学生,从小当米虫,没有赚钱的经历,更没有赚钱的技能,除了吃吃喝喝、读书旅游啥也不会。
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抱着手机看小说,看得多了,心血来潮在某网站上连载过一篇小说,扑的不要不要的。
她不会做饭,不会种地,不会赚钱,在这里怎么活?
难道要到街头乞讨,活活饿死?
傅司玉被她流浪小狗没人要的可怜眼神,看的心中毛,轻咳一声:
“我这儿有十两银子,你自己想办法安顿,想要报官也行,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扔给秦书白一块银子,脚不点地的走了,仿佛身后有猛虎一般。
秦书白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霍然转头,握紧手里的银子。
她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哪怕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是地狱开局!
“难以置信,我居然要养活两个小萝卜头……”
城东槐树巷第十户人家,秦书白坐在租来小院子的石凳上,看着院子里肆意生长的杂草,托着腮喃喃自语。
“这是让我一步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