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着淡淡的清香,有绵密和清脆两种口味,绵密的入口即化,清脆的清凉舒爽,御膳房也未必能做出这般另类的糖果,崔漾吃了好几块,盖上盖子,剩下的收起来了。
崔漾看时候差不多,另点了两名虎贲卫和洛扶风护送王铮北行,将大猫送出商丘,回客舍便打算启程了。
寝房里人去楼空,只留了一卷信件。
洛青衣叩行礼,“晨间沈先生离开,便再未回来。”
洛拾遗下药的事洛青衣不敢隐瞒,崔漾知是十一在沈平制的柞汁里加了补药的分量,要叫沈平武功尽失,一时面如寒霜,另叫了侍卫去找沈平,拆了信筒里的信看。
信里只说他游走天涯,有游侠相伴,不必挂念安危,珍重。
昨夜海誓山盟,情话说得好,叫她哄了半夜,天一亮便走了。
也许是顾虑她曾与沈恪有过婚约,也许不愿拘于深宫。
崔漾自来不会在这件事上强迫人,愿意便愿意,不愿便不愿,本是要叫回侍卫,又挂心他内力尽失会有危险。
平素仗着武功高,到处得罪人……
崔漾压了压眉心,她动了两次立后的心思,多少有一番心意,却是会错意表错情,可见她在这方面看人心辨真伪的本事,还差得十分远,但她若再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便是脑子有问题了。
洛拾遗跪在地上,面容苍白,崔漾盯着他,背后握着折扇的指尖收紧,语气平静,“随朕上马车来。”
白菘随自家主上送离圣驾,看官道尽头已不见御驾马车,一直有话憋着没问,一直过了浊河,看主上趁用早饭的功夫,药倒了暗卫侍卫,留信说要单独去临淄,才惊得瞠目结舌,“大人,这可是陛下派遣的暗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这样……”
白菘迟疑忐忑,“而且大人您不是准备随陛下一道南下的么?”
本来送走圣驾那日,他便想问的,只是一则身边跟着武艺高的暗卫不便多言,二来那日清晨陛下出来后,大人渐渐恢复了如常的模样,他便以为是陛下的圣令。
一路上也完全没有异常,没想到大人连陛下派来的近卫都敢药倒。
白菘牙齿咯吱咯吱响,跪下劝道,“大人三思,陛下派近卫给您,未必是监视,只是挂心您的安危,陛下说了,此次北上,权当游山玩水,大人……”
其实他知晓的,大人带的行李不多,那件陛下赠予的风袍却走哪带哪儿,怕被雨淋湿,里面还包了一层蓑绒,一路快马加鞭,偶尔想念得厉害,夜里辗转反侧,恰好碰上大猫后,更是马不停蹄赶路商丘,却碰见陛下与人同房,要立别人为后。
白菘咬咬牙,跪地劝道,“小的观陛下待大人,未必没有情谊,陛下一见面,便与大人把脉,挂心大人的身体,心里说不定是有大人的……”
他有什么,能叫她立他为后。
王铮眸光微暗,未有言语,银钱干粮分做两份,拿了绳子,叫白菘过来。
因着过于沉稳冷静,反而叫人畏惧害怕。
白菘呐呐走过去,到被绳索捆缚在柱子上,方才急了,“大人,主上,您去哪里,带小人一道去,您一个人怎么成。”
王铮垂眸,看向手腕间的红痕,用绳索穿了一块饼挂在白菘脖颈上,放到他低头便能吃到的位置,吩咐道,“给他们下的药是迷药,昏睡两日便醒了,你自己回上京城,若不敢,便再往前六十里,到冀州军营,拿着我的信件给营官,自有人送你回上京城,保重。”
这是不愿带他了,指不定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白菘被塞着嘴巴,不出声音,急得眼泪流到鬓,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陪主上一道去。
“主上……”
王铮回望南山片刻,走出院门,在城中绕了一圈,留下北上的痕迹,出城郊绕道往西行。:,,。&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