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穿着那套连夜搞来的睡衣,靠在床头敲电脑。
她的姿势看上去并不太舒服,但程若晚又任性地不想让她去外面。
她伸出手,拽拽林雾的衣角。
林雾垂眸看她一眼,又转回去看电脑,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有些敷衍,程若晚想。
生病的后遗症,就算无地自容,但某些心理阈值打破了之后,任性起来会自然得多。
她问林雾:“你干嘛呢。”
“有些工作要处理。”林雾给了她一个眼神:“乖,再睡会儿。”
“我不困了。”
林雾嗯一声:“那,稍微等我一会儿,行吗?”
等她干什么呢?
程若晚不知道,但她默认她说的话很对,似乎她们之间已经约定好了一会儿要“干嘛”。
程若晚睡得够了,看了会儿手机,她的电影真就颤颤悠悠地成了春节档的黑马,现在每天的票房都创新高,群里每天一群人放鞭炮。
久不说话的程若晚冒头,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于是又炸出一群人,各种叩谢老板,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梁鸟看她终于活过来了,一肚子话要跟她讲,打电话来,程若晚忽然就不太想接,于是微信跟她聊。
“阮南果然是那谁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是不是!她说昨晚听见你在卧室里难受得哭,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于是联系了那谁,结果那谁就来了,在你房间里一直待到现在!我都被她气炸了,打电话把她一顿骂,哪有把自家白菜送给别人拱的……”
程若晚:“……”
“你怎么样?我叫医生再去给你挂个水。”
“不用了。”程若晚打字:“好差不多了。”
“哦呵。”
这两个字的戏谑不用细看就溢满了屏幕。
“别哦呵,我都病了多久了,就算自愈也该好差不多了。”
“是的是的呢。”
“困了,睡觉。”
“睡吧,我在给你谈广告,下午买了好吃的去看你,不打扰吧?”
程若晚没回她。
不打扰,某位需要自家经纪人哦呵的人正忙着工作,而她就像一个等着人家休息的娇妻。
昨晚那些迷迷糊糊的幸福没有落到实处,仔细想想也不知道她对林雾是不是产生了不该有的滤镜和幻觉,恋爱脑肆意生长之后被她强制按下去放在一边,把睡着的事业脑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