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是那个藏着很多东西的盒子。
刚才,揭开了那一张油纸之后,看清楚了那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因为那里面,竟然是毒品。
用小袋子装好,用保鲜膜一层层的密封起来的,沈水北脑子不清醒,但是也大概的数了一下,有七八袋的样子,一袋,用克来计算的话,早就出了贩毒死刑的判刑量了,这些毒品出现在她家,让她不寒而栗。
而且那些毒品下面,是十根金条。
沈水北不是辨认金属的行家,但是即便不是行家,她也能从金条上的标号认得出来,这些金条是尚未进银行金库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1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房里面!
沈水北的手捏着手机,掌心里面全是汗水,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她明确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这把钥匙,但是是爸爸妈妈专门做给哥哥的,当时这要是管得很严格,沈水北摸都摸不到,只有他们三个人有,这个装着毒品跟这些东西的盒子,如果不是哥哥的,就是爸爸妈妈的。
哥哥是缉毒警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她父母藏的这些东西吗?
如果是她父母藏的,沈谓阳怎么会知道,然后把钥匙给自己?
如果不是沈谓阳还活着把钥匙给了自己?
那就是……
想到那个可能性。沈水北的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里面飞过的那个想法,让她浑身不止是在冒汗了,而是在一层层的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给包围了。
那种恐惧支配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动一动手指都觉得是被监视了。
“啪”一下,她盖住了那个盒子,然后快的从盒子上面把钥匙抽了回来,沈水北觉得,这辈子,这么二十几年,她都没有像这么慌乱过,心里好像一盘沙一样的,散了。
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被击溃了。
要是如果不是沈谓阳给自己的,那就只能是自己的父母给自己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藏的,他们身居高位,但是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么多年,以死亡的名义消失了,很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死。
她无法想象,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自己的父母根本就没有死。
这么多年,自己所受的苦难。他们就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看着一切生,没有给与她任何帮助。
沈水北拿起手机,翻找着联系人列表。
翻到顾山南的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微微的停顿了一下。
她现她在慌乱中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联系的人,竟然是顾山南。
什么时候开始,顾山南在她的心里,就成了一座大山一样的存在。
只是现在这座大山没了踪影,她只能把手指划到了另外一个号码上面,点下了拨通。
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就这样的处理好,她迫切的需要别人给她一个建议,除了联系顾山南,她另外能联系的,能立刻给自己回应的,只有向楠了。
只是那边,向楠的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再拨打一次,还是依旧是无人接听。
沈水北挂了手机,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那已经合上了的箱子,此刻。箱子的盖子已经完完全全的跟地板吻合在了一起,锁眼很小,监控摄像头也很小,就算是掀开地毯,不进行仔细的地毯式的搜索,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大概是打了两个电话,虽然没接通,但是沈水北的内心还是平静了一下。
她伸手,把那个绿豆一样大小的监控摄像头从地上抠了下来。
然后盖上地毯,把钥匙揣好,走出了书房。
她从别墅里面走出去的时候,在被外面的眼光照耀到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阴郁的气息,才完完全全的被扫掉了。
回头,她往别墅书房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之后,心里决定了一件事儿,然后转身离开,脚步坚定,对自己内心的决定,也无比坚定。
她开车从半山小区里出来,然后下山,停在了一处路边的公共电话亭北边一千米处。
她全副武装遮住了自己脸上能看清楚她样子的地方,然后下了车,走进了电话亭里面。
用公共电话投了币,她拨通了警局的电话,然后匿名举报了香林别苑书房的木地板下面藏了毒。
那边问她的联系方式跟称呼,沈水北什么都没有回答,说完自己想要说的事情之后,她快的挂了电话,转身离开。
她知道警察查不到她身上来的。
因为香林别苑的监控早就坏了,没有拍到她昨晚上进入别墅时候的画面,没有谁会想到,举报者是她。
她自己举报完了之后,都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举报电话。
她完全可以把这件事藏在心里,烂在心里。
但是她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