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江丰年马不停蹄地赶到李郎中家,却被告知李郎中出诊去了,要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能回来。
“怎么早不出诊,晚不出诊,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诊了?!”
江丰年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急匆匆地往回赶。
这会儿他的三个儿子连同儿媳们都已经闻讯赶回家中。
一大家子正围在床边,看着六娃子被烫伤的脚,心急如焚。
他们见到江丰年回来了,赶紧迎上前来询问。
“李郎中呢?”
可怜江丰年赶了这么远的路,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抬手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说道:“李郎中出诊去了,不在家里。”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就更急了。
尤其是六娃子的父母,急得都要哭了。
六娃子疼得不行,此时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
江丰年被他们吵得不行,脑中也是乱哄哄的。
他转身走出屋子,蹲在门槛上,伸手去摸挂在腰间的烟杆子,打算抽口烟冷静一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手指不小心碰到鼓鼓的钱袋。
钱袋里面其实没几个钱,装的都是烟叶,还有一个小小的罐子。
他把小罐子拿出来,拧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乳白色的药膏,凑近还能闻到浓郁的药草气息。
这时顾斐之前给他的药膏,说是能治烫伤。
江丰年回头看了下还在哭哭啼啼的一大家子,心想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起身回到屋里,冲六娃子的爹娘说道。
“把这药膏给六娃子抹上,能治烫伤。”
六娃子的爹娘没想太多,一听到有药,急忙接过小罐子,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抹到六娃子的脚背上。
小孩的皮肤本就柔嫩,被烫伤的皮肤又红又肿,表面起了一层水泡,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药膏沾到皮肤,迅被体温融化,变成亮晶晶的药油。
六娃子被亲爹死死抱紧,无法挣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丰年站在旁边盯着,嘴里念道:“多抹点儿,抹厚些,见效更快。”
不一会儿,六娃子的脚背、脚踝和小腿上,都被抹上一层厚厚的药油。
原本就不多的药膏,很快就见了底。
说来也神奇。
那药膏抹上去后,小腿和脚踝上的红肿迅淡化,脚背上的水泡虽然还在,可若仔细观察的话,能现水泡比刚才小了许多。
六娃子感觉没那么疼了,哭声也渐渐停止。
大家见状,全都长舒一口气,纷纷道这药膏真管用!
六娃子的爹叫江越,江越是江丰年的小儿子。
他凑到江丰年的面前,搓了搓手,讨好地问道:“爹,那药膏哪来的?还有没有?您也看到了,罐子里的药膏都见底了,顶多也就只能再用一次,您能再给点儿吗?”
江丰年心里暗暗称奇,他原本只是抱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试试看而已,甚至都做好了也没用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那药膏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他说那药膏是顾斐给的,还想要的话,只能去找顾斐。
江越一听这话,立刻就要出门去找顾斐,却被江丰年给拽住。
江丰年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人在哪里吗?就这么急慌慌地跑出去。”
江越从他话里听出别的意思,急忙追问:“您知道他在哪里?”
“嗯,你叫上你大哥和二哥,跟我一起去江林海的家里,顾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