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婆子愣怔了一下,遂即半是生气半是无奈的笑了:“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妹妹争风吃醋?”
王永恒并没有搭理她,还是用他那无波无澜的声音,平铺直叙道:
“1967年我在海城中心妇产医院出生,接生的主治大夫姓郑。我妈生产过程非常顺利,我爸爸入院手续还没办完,我就降生了。生产后,我妈恢复得特别好,三天后就出院了。”
于婆子敛了笑,面露不悦:“胡说八道,这是有人故意挑拨,永恒你可别信。”
王永恒仿若没听到一样,依然平静说道:“我老婶儿对我说过,当年我还没满月,我妈就以怕身材走样为由,给我断了母乳。我爸到处找奶粉,求遍了亲戚朋友,甚至于。。。。。。”
说到这儿,王永恒心里憋屈,顿了一下继续道:“甚至于,求着浦乳期的同事,就为了让我吃饱。。。。。。”
于珍尖叫起来:“王永恒你个黑心肝的,你从哪儿打听到这些事?”
王永恒冷冷看了于珍一眼,指着自己受过伤的胳膊,说道:“从你打折了我的胳膊那天起,我就不断地问自己: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亲生的,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于珍脸色变得苍白,手绢差点没掉地上。
“抱着这个疑惑,我就查到了中心妇产医院,甚至看了当时的生产记录。很遗憾,你确实是我的亲生母亲。”
王永恒自嘲一笑,只用冰冷冷的表情看着于珍,不再说一句话。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几个人沉重的呼吸,暴露了他们的心里。
于婆子盯了章小玉好一会儿,冷着脸对王永恒说:“永恒啊,你以前是多孝顺的孩子,现在怎变成这样,连母子情都不顾了?她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妈!”
宁爱红翻了个白眼儿,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永恒媳妇,你自打进门就任谁不理,什么态度嘛!”
王永恒问道:“礼物带了,人也叫了,礼数周全,还要什么态度?”
宁爱红指指自己一家子人,问道:“你两个哥哥还有嫂子都坐在这儿,她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她是看不起谁呢?”
王永恒笑了笑,说道:“对于曾经算计过我们房产的人,我们是有些看不起。”
连续被怼,宁爱红正要发作,却被于存广悄悄拉住了。
被点名的于大毛,上半身懒洋洋地靠在自己媳妇儿身上,抖着个二郎腿,大剌剌地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于大毛不同,于小毛面色阴郁,右边的袖子空荡荡的,一双眼睛里有着藏不住的凶狠。
章小玉看向于珍,婆媳目光相对,于珍立即沉了脸,恶狠狠回瞪了过来。
基于礼貌,章小玉对于珍笑了笑,说道:“婆婆,过年好。”
于珍道:“我不好,儿子不孝顺,儿媳妇不贤惠,我一点都不好!”
章小玉低下头,不想再跟她废一句话。
于老太仿若没看到婆媳俩别样的互动,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方小手绢。。。。。。
章小玉瞪大眼睛,小手绢原来是于家祖传的。
于老太先是将手绢放在腿上,仔细折叠了一下,同时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老太婆呜呜咽咽地数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