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太慈祥的笑道：“人来了就行，干嘛还带东西？你这孩子啊，就是跟姥姥太生分。”
要不是领教过于珍的绿茶功夫，章小玉还真要被于老太慈祥的外表给唬住。
顶级绿茶，绿婊本婊！
“姥姥，过年好！”章小玉俏生生地站在王永恒身边，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弯月。
于老太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哟哟，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快坐快坐。”
于存广夫妻俩，于大毛和他的新媳妇儿蒋小雅，还有少了一条胳膊的于小毛，全都在场。
他们有的坐椅子，有的坐板凳，一家子高高低低的围在于婆子身边。
这些人的眼睛在章小玉和他们带来的东西上，扫来扫去。
章小玉走上前去，笑盈盈地寒暄：“大舅，舅母，过年好！”
王永恒只是看了大舅一家，没说话，拉了章小玉，坐到靠近床边的两把椅子上。
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异的味道：那是被褥常年不晾晒，以及人体积年不洗漱，叠加在一起的臭味。
王永恒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章小玉微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看小俩口坐下了，于老婆子才开口抱怨道：“永恒啊，今年怎么这么晚才来，可想死姥姥了！”
王永恒把他下岗之后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当听到王永恒在学院街摆摊儿的时候，大舅母宁爱红眼睛冒着光，抻长脖子说道：“永恒你脑子可真活泛，怎么样，这一个春节下来，挣了不少吧？”
大舅母话音刚落，于珍就甩着湿淋淋的双手走了进来，瞪了王永恒一眼，不满道：“永恒，这大过年的，你说点吉利话不好么？又是借钱又是下岗的，你是成心过来给姥姥姥爷添堵的？”
于老婆子一巴掌拍到于珍身上，嗔怒道：“还说人家永恒，你嘴里也没个把门的！”
章小玉对于婆子更加另眼相看：这老太婆，真是不简单呢！
于婆子扭头对章小玉和蔼一笑，温声解释着：“你这个婆婆，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心里，把你两个疼得跟什么似的。”
章小玉轻笑作答。
“为了永恒这个孩子，她可是受了大罪！”于婆子喝了一口茶，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讲述：“当初她生永恒的时候，真是搭进去了半条命呢。永恒个头大特别不好生，整整疼了一天一夜，孩子才落地她就大出血。。。。。。。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可是把永恒当成眼珠子疼。别人家的孩子不到一岁就断了奶，她愣是让永恒吃奶吃到了三岁多！那些奶，可都是她自身的精血啊！”
老婆子说道动情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水光。
章小玉听得目瞪口呆！这老太太描述的慈母，跟于珍是同一个人么？她听着，违和感怎么就那么大呢？
于珍从衣兜里掏出她的小手绢，又开始抹上了眼泪。
章小玉：她来了她来了，她摇着手绢走来啦！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瞬间弥漫着浓浓的悲情，于家所有人，都被于婆子描述的深沉母爱感动着。。。。。。
只除了，王永恒。
他忽然嗤笑一声，打破了这悲情的氛围，淡然问道：“姥姥，你年岁大记错了吧，怎么把兰子的事安在我身上了？”
王永恒的声音无波无澜，可说出的话，却让于家人集体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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