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恒的笑容僵了僵,他缓了半天,才说道:“八岁之前,我爸教的。”
提及亡父,悲伤在他眼底一闪而逝。王永恒转瞬即逝的变化,被章小玉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马大民却是根本没注意夫妻俩的异常,犹自挑着大拇哥,没口子地赞道:“我说呢,原来老弟这是童子功啊,怪不得这么厉害!老弟呀,咱老爹还招徒弟么,我最小的弟弟,今年才十七。。。。。。”
王永恒沉默不语,马大民打住了话头,回想起他只说八岁之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见马大民尴尬得直搓手,王永恒勉强笑了笑,说道:“我爸早就没了,八岁以后,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练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有些事,就放下了。直到上班认识了一帮兄弟,就带着他们悄悄练了几年。”
章小玉双手捧心,做崇拜状:“我说老王啊,你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
看着媳妇儿可爱的小表情,王永恒心中的阴霾立即散了个干净,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憨笑。
马大民道:“我这兄弟人长得帅,还有本事,弟妹你可真有福气。不过弟妹,你也是我见过女的里面的这个!”
说着,他又挑起大拇指,赞道:“听我那没出息的兄弟说,面对两个大男人,你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揍人,也太生猛了!“
听马大民说起之前的事,章小玉秒变悍妇脸,她眼睛一立,含怒说道:“那是他欠揍!你知道他帮的是个什么东西?我当时是没趁手的家伙,只喷点辣椒水了事,真是便宜他了。”
马大民皱眉,转身在唆面的人群里寻找孙建设。
一看那货吃的正欢实,马大民老脸一红,走过去薅着衣领把人拎起来,黑着脸问道:“猴子,你小子灌点儿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那个撺掇小八出头的人呢,在哪儿呢?”
说着话,蒲扇大的巴掌又忍不住呼上去。
孙建设这一晚上,尽挨耳光了,他躲躲闪闪着老大的巴掌,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小八从哪儿认识的混蛋,可坑死我了!”
马大民作势要打,孙建设捂着脸赶紧闪人,一边闪一边说:“老大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找小八问去。”
刚跑到门口,就急慌慌推门而入的,眼珠子通红的小八,撞到了一起。
小八被撞了个趔趄,眼睛犹自火辣辣的疼,眯缝着眼睛,一眼就看到屋子里唯一的女子,他跟个沙雕似的,指着章下玉就骂:“草,臭娘儿们,现在我看你往哪儿跑。。。。。。”
小八话还没说完,只见孙建设抡圆了巴掌,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
“小八你个大傻皮,章姐也是你能骂的?被人当枪使了你知不知道?”
沙雕八捂着脸,一脸懵。
孙建设也是怕老大从此恼了小八,今后没他好果子吃,所以下手一点不留情,左右开弓,又是两个耳光扇过去。
小八顶着个猪头脸,弱兮兮地问道:“猴爷,我做错了什么?”
孙建设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人拎到马大民面前,讨好地说道:“老大,小八他年轻不懂事,饶他这一次行吗?”
小八揉揉眼睛,看清楚大名鼎鼎的海西大佬正黑着一张脸盯着他,而在他身边,那个泼他辣椒水的女人,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激灵灵打个冷战,腿肚子转筋,哭丧着脸问孙建设:“猴,猴爷,这奶奶,什么路数?”
孙建设抖手放开小八,狠狠地道:“这奶。。。。。。呸,以后给我记住了,这姐姐。。。。。。”
说着,他指了指王永恒,接着道:“这位章姐,她救了老大的命。打今儿起她就是我孙猴子的恩人,以后谁得罪章姐,就是不给我孙猴子面子,听明白了?”
章小玉听得一脑门子黑线,她啥时候变成了,社会我章姐?
猪头。沙雕。八,红彤彤的眼睛汪着两泡眼泪,很是愣了一会儿神儿,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鲍鲲鹏你个王八蛋,挖了这老大的坑给我,我饶不了他!”
孙建设也是被老大给抽懵了,听小八这么一说,用力拍了自己脑门,他怎么就忘了那个始作俑者——鲍鲲鹏。
再次抓过小八,气急败坏地问道:“那小子啥来路?”
小八苦着脸说道:“就是平时玩得不错的朋友,小鲍出手大方,兄弟几个吃饭唱歌啥的,都是他结账。最近他消失了一阵子,今天找我说他爸爸被人陷害了,我就想着,当兄弟的。。。。。。”
话还没说完,猪脸又遭了一万点暴击,孙建设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你知道那人底细吗,就跟他称兄道弟?我特么抽死你个傻缺!”
马大民不再看孙建设怎么修理沙雕八,转而问章小玉:“弟妹,这姓鲍的,跟你有什么过节?”
孙建设也停下来,竖着耳朵听起来。
章小玉简单说了鲍海的事情,听得孙建设又跳着脚,把猪头八好一顿修理。
“原来是个贪污犯。”马大民终于找到了报答章小玉的办法,拍着胸脯道:“别以为进了局子就没事了,哼!马哥我刚出来,跟里面熟着呢。弟妹你放心,我这就给里面的兄弟传话,好好给那姓鲍的拿拿拢。”
章小玉能说啥,当然乐呵呵地点头喽。
想那鲍海一家,还就真没一个好人。
老子有点权利,恨不得把整个医院搬回自己家;鲍老婆子到处嚼舌头根子,颠倒黑白,泼人脏水,坏事做尽。
至于鲍鲲鹏,哼哼,那点出息,还真是让人没眼看。
马大民也想起了鲍鲲鹏,又骂了一顿孙建设,最后吩咐道:“回头找俩人,好好跟那小子谈谈人生,昂。”
当着那么多小弟,被老大又打又骂,孙建设把一腔的委屈都算在鲍鲲鹏的头上,他咬着后槽牙说道:“老大放心,我亲自跟他,谈,人,生!”
王永恒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遂问道:“哥儿几个都吃饱了吧?要不咱今天就到这儿,有啥事明儿再说?”
马大民体贴一笑,觑着哈欠连天的章小玉,打趣道:“王兄弟还真疼媳妇,行了,咱哥几个算是有缘,一起过了个小年夜,以后,有事就招呼一声。”
两人各自留下了联系方式,互道珍重后,马大民就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群人,匆匆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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