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玉也想起章妈，现在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了！
“都是你，都怪你！”章小玉一边跑，一边用拳头捶他，“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俩就没以后了！”
王永恒吓得脚下一拌，差点没摔下楼梯，被章小玉一把捞住衣领才站稳。
“傻子，你不但上辈子是蠢死的，这辈子也是！”
两人吵吵闹闹地向章家走，刚走到楼门口又停住了。
章小玉那个郁闷呐，回个家怎么就这么难！
楼门口，鲍海媳妇正拉着赵明月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我说赵老师，你一个人民教师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你家小闺女可是被你们给宠坏了，都嫁出去了还让老婆婆顶着娘家门骂。。。。。。”
赵明月过滤了鲍海老婆尖酸刻薄的话，只想打听章小玉的去处，她忍着气问道：“我家孩子怎么了，她去哪儿了？”
鲍海老婆眼珠子一番，不怀好意地说道：“我哪儿知道她去哪儿了，该不是被公安抓走了吧。”
章小玉远远听到鲍海老婆的话，甩开王永恒的手就跑过来骂道：“姓李的，我敬你年龄大不跟你计较，没想到你为老不尊给脸不要脸！你在这瞎逼逼嘛？你才被公安抓走了，你一户口本都被公安抓走了！”
赵明月看到宝贝闺女，将鲍海老婆推开，拉着闺女的手，上下打量，生怕她吃亏。
“小玉，我的宝儿，你去哪儿了，没吃亏吧？可担心死我了！”
“刚才大家伙儿都听得清清楚楚，是我婆婆无理取闹，我才没吃亏呢。有人嘴巴比茅厕还臭，咱别听她喷粪。”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鲍海老婆。
赵明月现在可安心了，点头附和闺女的话：“就是，刚才我还纳闷呢，明明是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苍蝇在我跟前嗡嗡？”
鲍海老婆被怼得没脸，翻了个白眼儿，扭着屁股走了。
王永恒小心翼翼地走到岳母身边，讨好地说道：“妈，我扶您回家。”
赵明月有心讽刺女婿两句，可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到底心软了，由着他搀扶自己上楼去。
章云泽最近连着好几天很晚才下班，章妈问原因，他只沉默着不回答。
背地里，章妈跟章小玉抱怨：“死老头子，都快离休了还这么拼，你说他图个啥？”
章小玉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眼看着十一月就走到底了，到了王永恒回家给于珍生活费的日子，可想想这个月发生的糟心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于珍那张老脸。
幸亏小玉在学院街买的门面房，让他每天能奔波着不想那些烦心事，结果总算让他找到了赚快钱的路。
“卖鞭炮？”章小玉神情复杂地看着王永恒。
“学院街那边有两个大的居民区，里面住的不是大学老师就是电视台职工，都是不差钱的。过年了哪家都得放鞭炮，何况这些家里富裕的，鞭炮烟花肯定不少买。”
王永恒仰头喝光了一杯凉白开，说起生意经他就像变了个人，狭长的黑眸熠熠生辉，举手投足间是满满的自信。
“常小远你还记得么，就是跟我一个车间的哥们儿，他爸是土产公司的，给我的批发价全市最低。然后就是去安监局办理经营许可证。。。。。。”
随着王永恒娓娓道来，章小玉对这个未来大佬的敬意简直如滔滔江水。说好的调教大佬，她还没想出金点子，人家已经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了。
“我算过了，你给我的那一万块钱囤货没问题，而且咱那铺面地理位置好，还有个院子可以存放货物，只要保证防火设备，这波快钱肯定能挣不少。”
章小玉差点给他个五体投地参拜大礼，我家大佬就是那么霸气！
“唉，要是时间来得及，我还想着趸些吊签，福字，春联卖卖，就是一时间找不到货源，可惜了。”
章小玉又递给他一杯水，笑着劝道：“已经很好了，当心贪多嚼不烂。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到时候我也跟着帮忙。”
练摊这种事，她只听爷爷说过，还真没实践过，章小玉有点跃跃欲试。
王永恒喝了一大口，对她连连摇头，神色认真地叮嘱道：“腊八节后就开始卖，因为卖的都是易燃物，所以那屋子里就不能生火。太冷，你就别去受罪，我一个人就行，啊。”
章小玉心下感动。
话说春节期间卖烟花爆竹赚得真是辛苦钱，别人一家团圆热乎乎吃饭，那些卖爆竹的就苦哈哈地在寒风里练摊。
不过辛苦归辛苦，只要能扛到正月十五，这一个月挣得钱可是不少。
章小玉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爷爷某次在投资失败后，不得已卖过一个月的爆竹。就是那一个月，把老爷子一年赔掉的钱都给挣回来了。
但是，就是因为那一个月的辛苦，老爷子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想起爷爷的经历，章小玉从衣柜里翻出前几天在直播间买的防寒衣服。
貂皮内胆的尼克服，羽绒保暖裤，皮毛一体的雪地靴，羊绒衫，羊绒围巾。。。。。。
把所有她能想到的，男款御寒衣物全都堆在床上，章小玉说道：“把这些穿上，保管你零下四五十度都冻不着。”
王永恒翻看着尼克服内胆的貂皮，惊异地问道：“小玉，这衣服是从东北搞来的吧？”
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蠢，她怎么就忘了这人内里的精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是有表哥么，他。。。。。。”
“小玉。”王永恒打断了她，神色郑重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别拿那个表哥搪塞我。”
章小玉吓得一个激灵，知道这是糊弄不过去了，干脆来个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说道：“我就是有渠道拿到一些市面上少见的东西，至于货源的事，如你所愿，我不想说，以后你也别问。”
这次王永恒异常坚持，说道：“这东西你说不清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穿的。”
说完就坐在床边，双手交叉地撑在膝盖上，眉头紧皱，目光坚定，仿佛直透人心。
这样的王永恒让章小玉不安，几次在他专注的目光中忍不住，想说出自己的秘密，可总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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