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初拿起刚染上墨的纸张，美眸盯着上面的字迹，久久无言。
虽然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从小和夏念初一起长大的夏瑾知道自己的姐姐现在已经完全失了神。
她凑过小脑袋，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文字，字迹并没有那种读书人的清秀，但是多了几分婉转。
“见永穆公主殿下，余观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没错，陈夜所写的乃是上辈子被称为古今第一骈文的《洛神赋》。
他将里面所描写的那些女子之美的句子全都拿了出来，用在了这位永穆公主殿下身上。
这马屁可以说是拍足了。
夏瑾念完之后，呆呆地说道，
“这好像不是诗吧……”
“这是一篇赋，一篇…。。足以流传千古的赋文。”
夏念初从文字里回过神来，声音轻微地说道。
“两位公主殿下，不知在下写的这篇，如何？”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夏瑾虽然并不擅长诗赋，但是在书院耳闻目染的她也知道陈夜写的这篇赋的不凡。
而夏念初则早已陶醉在其中，在看到“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两句的时候，心下就已经有了判断。
此乃千古佳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半晌，夏念初才缓缓说道，“此赋，足以名震天下。”
陈夜转头望向夏瑾，“怎么样，灵感来了，诗词歌赋不在话下，不知文安公主以为如何？”
不知为何，在夏瑾眼里，陈夜浑身上下散发着得意的样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的陈夜可谓是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看法。
如果说能写出一次“云想衣裳花想容”，那可能是昙花一现，再作此赋，那就是天才。
夏念初忽然问道，
“我可以把它带回去吗？”
“本就是为公主殿下而写，当然是赠予公主殿下。”
“多谢。”
像夏念初这样高傲的人，从她口中说出一个谢字，并不容易。
夏念初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收了起来，随后朝陈夜说道，
“时辰不早了，不知陈公子是今夜留在这里过夜呢，还是……”
“自是回府。”
陈夜摸了摸鼻子，总不能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住青楼吧。
“那就由我送陈公子。”
看得出来，夏念初对这次见面十分满意。
陈夜也没有拒绝自己这个便宜未婚妻的邀请，一起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夏念初已经上了马车，说道，
“陈公子不必拘束，你我既有夫妻之名，同坐一车也不算违背礼仪。”
陈夜听闻也没有矫情，径直上了车。
而在驾车正是刚刚在房间里替陈夜倒茶的那个丫鬟。
马车里，陈夜和夏念初都闭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夏念初还在回味那篇赋文，而陈夜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干脆闭眼休息。
天上的月亮被阴云遮蔽，此时的街上上空无一人。
蓦然间，陈夜和夏念初同时睁开眼睛，好似感受到了什么。
车外，几道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