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兴鸿一番淡定的话语,说得汪氏几人都露出笑容,舒坦了,这文人,就是说话不带脏字,却能骂得人心梗。
那些人果然一个个暴跳如雷。
“这是在做什么,聚众在这儿又想闹事?一个个,是皮痒了又想领罚了吗?”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见是耿兴鸿的堂兄,耿锦荣,顿时跟吞了苍蝇一样憋屈难受。
因为耿锦荣正是这国子监内的一名博士,相当于夫子,还颇受祭酒的赏识,一个博士不可怕,其他的博士还要反过来讨好他们,害怕得罪他们呢。
但耿锦荣能力出众,又是耿家的嫡长子,名声也非常之好,广交好友,人脉众多,甚
至他们中的一些人得罪了耿家都不要紧,但得罪了耿锦荣背后的诸多文人墨客和人脉的话。
那就等着被一些人口诛笔伐了!
所以这些人安静如鸡了,在后面还没能挤得进来的许子寒也松了口气,见这些人一个个散去,赶忙凑了上来。
“娘亲,大姐,你们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
“没事,这要多些耿公子,还有这位大人。”许灵燕温婉有礼,落落大方。
耿兴鸿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耿锦荣就看出了里面的名堂,本来还不欲说什么的,见状,就跟门房打招呼,让她们进来。
“呼,没想到这国子监是这样的。”终于进来了,汪氏等人都有些心累。
“想必你们最近也吃了不少苦头吧。”许灵燕关心道,顺便看了耿兴鸿一眼,那仿佛有着泠泠波光的柔软眸子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咳。”后面赶过来的武春辉两人轻咳了一声,耿兴鸿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
“没什么,适应了就好了,头两天确实猝不及防,但好在有老师护着,所以也就是一些拙劣的小把戏而已。”许子寒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我们还好,就是子寒受到的针对有些多,因为他今年刚考取的秀才,年纪也小,那些人就以此为借口处处攻讦他,好在子寒可以越来越从容地应对了。”
许灵燕听得揪心又欣慰,打量了一会儿自己的弟弟,“瘦了,我
们带了些东西,有你们的份,一起尝尝吧。”
正好到了晌午。
说起这个,国子监的伙食不差的,可惜几人就没有安安静静地吃到一顿饭,要么饭菜没了,就他们的没有,要么缺这个少那个,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和骨头。
有一次更夸张的是,他们抓了虫子放在那饭菜里,本来期待着把许子寒吓哭,结果倒好。
许子寒抓起那虫子看了看,然后就丢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吃下了。
“那个时候他们的反应实在太过瘾了,谁也没想到子寒竟然能做到这一步,我们还以为他在逞能,结果他说那虫子挺好吃的。”
“是啊,那是蝉呀,二姐说了,炸了挺好吃的,他们那个虫子就正好被炸过的,可香脆了!”
这会儿人还不知道蝉能吃呢,都被许子寒这彪悍的行为给吓住了,而以他们的出身,又怎么能容忍吃虫子这种腌臜的事情。
“所以之后就消停了一点,也就扫扫厕所而已,一些人确实得罪不起,但他们也不会把我这种小人物看在眼里。”许子寒深沉地道。
汪氏二人听得面面相觑,看到彼此脸上的动容和复杂,说话的功夫,他们也已经摆好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