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长风又将在场长老一一向韩玉做介绍,除了最为年轻的守正,在场的还有元云、元颐、守真三位长老。
云元长老是蜀山的真武长老,俗名陆归云。
同为真武长老,守正主内、他主外,他平日多在剑楼铸剑,得闲时也会到演武坪上指点弟子几番。
但见他束发花白、剑眉苍劲、双目威武、额纹深邃,背后那把红火的诛邪剑不知斩杀过多少妖邪,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的火红道衣,如同六月流火一般鲜艳。
元颐长老是蜀山的元神长老,俗名沈观颐。
清元先前也略提过他,他与元云同出蜀山太素真人门下,平时多守于丹房造丹,有大事商议时才出丹房。
他身着一袭蓝色道袍,臃肿的身材最惹韩玉注意,由于颐养元神向来是元神长老的强项,所以元颐看上
去只是个年近四旬、面容白净的壮年男子,如果不把他三百岁高龄报出来,恐怕很多人以为他比守正还年轻。
守真长老是蜀山的律德长老,俗名卓九真。
他与守正同在太上长老太和真人门下,年逾三百,身着一件黑色道衣,瘦骨嶙峋却又不苟言笑,紧绷的面容直叫韩玉胆寒,便是这样一个人,肩负了整个蜀山的律德修心之事。
待长风将长老们一一介绍过后,长风又草草向长老们交代了几句,便解散众人。
众人走后,太极殿里只剩长风等师徒六人,这时清元又想起一事,便对长风道:“对了,师父,适才我和师妹交谈,才知师妹她还有个哥哥。”
“韩风长子,名夜,字未央?”长风望着他的徒弟,眼中带着几分悠然。
清元一愣,继而点头微笑道:“原来师父已知。”
长风捋着长须笑道:“韩风有一子一女,女儿如今已在我门中,儿子却仍在索命阎王手里,蜀山可不仅是你一人在追探韩家消息啊。”
“索命阎王?”
清穆眉头一紧,对师父道:“那好像不是个善人啊……要不我们帮师妹把她兄长救回,也纳入蜀山?”
韩玉听众人说话,首先是放心了,蜀山到底还是蜀山,蜀山弟子御剑飞行,能快速传递情报,根本不是鸣剑堂这种江湖二流门派能比的,找个人也没那么困难。
而韩玉一想到能和哥哥重逢,还能把他从索命阎王手
里救出来,连忙点头,向师父师兄们露出渴望而期待的眼神。
长风一捋长须,对众位徒儿道:“寒夜未央,跟着长空师弟的徒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则长天以为他必死无疑,不会穷追猛打,二则张括行踪诡秘、独来独往,其实,以我蜀山弟子能力也没那么容易追查得到。”
说罢,长风又叹了口气,望向太极殿外的云天,道:“师弟在世时未能感化劣徒,此番必是天数使然……老朽有种预感,数年之后,韩未央必会自行上山。”
韩玉不明白长风这些话的含义,只是央求他道:“师父,我哥哥一人在外孤苦无依,跟着魔头又危险万分,您不是说什么仁善为本吗?求您帮帮他吧……”
“为师会帮他,只是时候未到,我等强寻也寻他不得,待他上山来时,自有所得。”长风嗟叹道:“他命相与你不同,他不上蜀山可以帮助很多人,而你留在蜀山却能保护自己……看来,你兄妹二人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分离了,命数使然,造化弄人啊。”
韩玉只觉晦涩难懂,难道仙家道派的人都这么神秘吗?
而清玄则笑着安慰韩玉:“我说师妹啊,你就放心吧,师父身为掌门能与天沟通、与地交谈,他说你兄长没事,多半就真无恙,与其担心他,倒不如在他来到这里前勤加修炼,兄妹相认,又皆源出蜀山,岂不是乐事一件?”
韩玉虽担心,但她
也知道,师父是不会让她下山的,她只能垂下头一脸惋惜。
长风则道:“孩子,尔名为‘玉’,入我门下,便属‘清’字辈,道号‘清玉’,不日让师叔把你登入名册,到时便是我蜀山正式弟子。”
说着,他又环顾众徒,道:“你们且一个个记好,善加照顾你们的小师妹!”
“是!”清玄、清元、清穆、清业齐声应道。
师徒相谈,天色渐晚,长风带着众徒出了殿门、下了阶去,走在最后的韩玉稍稍停下,望着天边最后一线夕阳,云朵被残红映得黯冷,云旁几只孤零零的仙鹤匆匆往巢里赶,远方隐隐能听到声声钟鸣。
韩玉望着远景心道:“哥哥……我现在在蜀山,可你在哪儿呢?我们,还有梦姐姐,何时才能相见啊?”
韩玉对未来很是迷惘,但也只能乖乖听师父和师兄的话,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与此同时,在远离蜀山的某一个山林里。
“阿嚏!”
韩夜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用食指擦了擦鼻子,然后继续在火堆旁享用美味的野猪肉,同时不忘向旁边的索命阎王抱怨道:“这十几天老是吃山鸡野猪,都快吃腻了!我要吃鱼!”
早已换了平民装扮的索命阎王喝了口酒,不耐烦地道:“小鬼就是小鬼,这附近连个池塘小溪都没有,老子上哪去给你抓鱼?”
“再啰嗦把你胳膊抽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