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到大厅,就听到里头传来程北来的声音:“霍老爷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程天心嫁进你们霍家,弄得你们霍家鸡飞狗跳的。”
他有什么不忍心的?一和霍家没有任何交情,二不曾受惠于霍家,为了不让她好过,他竟然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上,程天心听了真是恶心得想吐。
“二来呢,我也想把程天心带回程家,好好教育她,让她以后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瞧瞧,这理由说得多么堂皇冠冕啊。
程天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瞪着一堆霍家人中的程北来,冲动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程天心这么突然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霍家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孙娉婷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些极其浅淡,不容易让人察觉的冷笑。
程天心,亲爹亲自指证你,我看你以后怎么嫁进霍家来,和群哥哥双宿双飞?
程北来看到程天心的时候,心情大好,他幽然道:“孽女,你终于肯出现了?”
霍逸群走到程天心身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轻声安抚道:“程天心,冷静,这仗我们不会输。”
他永远都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程天心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莫名其妙就被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淡淡的笑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他说:“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也一定不会!”
霍逸群与她相视一笑。
他俊美的笑容里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她的心窝子里暖暖的。
孙娉婷在一旁看着他们秀恩爱,气得牙痒痒的。
程天心得到霍逸群的安抚和鼓舞下,这会儿冷静了下来。
她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无比强大,无比理智,无坚不催的程天心了。
她迈着莲步一步一步地走到程北来面前,看着程北来,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爸爸,自从你破产后就天天借酒消愁,把一岚辛苦赚来的钱都偷去买酒了,你怎么突然就清醒顿悟了,还知道跑来霍家闹?”
“啪!”程北来看到程天心那眼里浓浓的讥讽,想起自己如今这么落魄,都是拜她所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抽向了她的脸,打得她的嘴角都流血。
“孽障,你还有脸叫我爸爸?你毁了我的鸿图,让我身败名裂,变成现在的一无所有,早知道你这么恶毒,当初我就应该在生下你之后把你掐死!”
霍逸群走过来扶住了程天心,看着她受伤的样子,心就像被刀子划开一道口子一样心疼,然后双目凶狠地瞪着程北来:“程北来,你再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别看霍逸群年纪小,但他气场强大,发起怒来,更像是一头沉睡了千年的狮子,程北来接触到他的眼神时,顿时有些慌了神,气焰也随之下去了。
霍逸群看着程北来认怂的样子,这才善罢甘休,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程天心的嘴角拭去那些溅出来的血液。
“谢谢!”霍逸群的温暖融化了程天心中的寒冷,她由衷地对他说了感恩的话。
霍逸群替她擦干净血之后,没有刚才那么担忧和紧张了。
他宠溺的眼神一路望进她眼底,“你我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谢?”
真是受够了,孙娉婷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看着他们秀恩爱的样子极度不舒服。
真的想上去把他们拉开,免得他们这样随时随地地秀恩爱。
有了爱人的鼓舞和支持,程天心心里又充满了力量。
她冷冷地程北来,一桩一件地细数他的不是。
“爸爸,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是因为你曾经想拍我的果照,想利用我的果照威胁我把袁氏的股份给你?如果你不是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用这种龌龊的想法,今天你又怎么落魄至此?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报应!”
“你搞垮了我的鸿图,”程北来疾言厉色,那双消沉了许久的眼睛几乎像是要喷出火焰来一样,“程天心,自从你来程家之后,我哪里对不起你?为了弥补你,我做了一切努力,你要什么我都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你,一岚开口闭口就说我偏心你,你怎么还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非要搞垮我你才觉得甘心?”
父女俩就这样在霍家人面前,撕破脸,针锋相对。
所有的霍家人都在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斗。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搞垮你?”程天心佯装不知,作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程北来继续恼怒地瞪着程天心,“哼,你让苏河成立了安宁保安公司,专门撬我鸿图的墙角,把我的镇集团大将都高价挖走,还让神偷秦海不遗余力地破坏我所有辛苦赢来的展销会,程天心,你怎么就能那么无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