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航此时非常懊恼,后悔自己没装上摄像头。
但他面对程天心的时候,却是一脸友善,声音亦温和:“天心,如果香水是苏华的,难道苏华会用在自己身上吗?”
苏华仿佛看到一丝希望,心如死灰的眸子里顿时溢出明亮的光彩:“对,难道我会用在自己身上吗?”
程天心看着苏华,目光如琉璃,分外明亮,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表哥对我的妹妹程一岚都感兴趣,落落丝毫不比一岚差,表哥会对落落动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就是喜欢染指未成年少女吗?你自己也用了香水,不就摆脱了你诱惑落落的嫌疑,然后推说这一切都是香水惹的祸吗?”
苏华登时勃然大怒,脖子都红粗了:“程天心,你别胡说八道,姑姑已经在记者会上亮出了一岚还是处女的证据。我和一岚根本没发生关系,一切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设计的!你别再颠倒是非了!”
“你姑姑那么有能耐,不但绑架我,假怀孕,假流产,差点就让我背黑锅,被爸爸赶出程家,她把你和一岚保护得密不透风,我纵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吧?别忘了,我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程天心笑如春风,眼底却噙着深深的讥讽,“而且,处女膜这种东西又不是不可逆的,是可以修复的嘛!”
“程天心你……”苏华脸上的神色又羞又怒,时而青紫,时而泛红。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三番两次地在程天心面前输得这么彻底!
这个小贱人果然够狠,够毒辣!
安静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程天心,你以为凭着一张厉害的嘴,就能肆意玩弄别人吗?”
这道声线柔美,语气却严厉的声音,一下子中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来者是一位中年妇女,打扮说不上雍容华贵,却是端庄典雅,眉目之间皆是清雅之姿。
她双眼看着程天心,却是分外冰冷,并且带着明显的敌视。
这是任落落的亲生妈妈——任太太。
任落落一看到母亲过来,急忙奔到母亲身边,委屈地向母亲哭诉:“妈,是程天心对我喷了催,情香水,我和苏华……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任太太搂着女儿的肩膀,柔声安慰她:“别怕,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新的证人,她可以证明你和苏华是无辜的!”
“新的证人?”众人的好奇心,此时彻底地被吊了起来。
事情是越来扑朔迷离了。
任太太放开任落落,指着她身边的那位佣人对众人说:“这位是我们任家的佣人阿美,她可以证明我女儿是清白的!”
又对那名年纪约摸在二十二三岁的女孩阿美说:“阿美,你把你看到的事实都说出来!”
此时任太太,任远航,苏华,任落落心中都大为欢喜,就等着给程天心降罪!
阿美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孩,眉目之间有骄傲的气质。
她看着程天心,目光不怀好意,声音也是十分洪亮:“刚才我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这位程小姐的手里拿着一瓶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看不见,我只看见她用那瓶东西,喷在我们家小姐身上!然后我们家小姐就任由她摆布,她带着我们家小姐到苏少爷身边,后来我们家小姐和苏少爷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程天心身上。
他们刚才坚信她的目光,在这位佣人的证词里,慢慢变为怀疑。
而程北来的脸色青白交错,遍布了愕然和难堪。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的女儿说过一句话,任由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程天心对程北来,当然不会抱任何希望。
她从来没有想过程北来会在某一刻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永远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但是,她相信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打倒她!
她看着那名叫做阿美的佣人,面色平静如水,声音亦温柔:“阿美姐姐,我问你,既然你看见我把你们家小姐带到我表哥身边,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不上前阻止?或者为什么不及时通知任少爷,任太太,任先生中的任何一个人?”
阿美眉宇间的那种骄傲,霎时被慌乱替代。
她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可以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她话中的漏洞。
程天心的眼睛清澈透亮仿佛一面镜子,让她有一种自己被对方看穿心事的感觉!
但她努力自持冷静:“那时我刚好有事!”
“哦,是么?”程天心缓缓地走到她面前,笑容轻盈如春风,却莫名让阿美心头发凉。
“打一个电话通知你家主人,最少三十秒就可以报告完毕。我实在想不到你究竟有什么非做不可,一秒也耽搁不得的事,连这半分钟的时间你都不肯抽出来,任由你家小姐被我表哥沾污。”
她目光凉薄而清透,几乎看得阿美躲无可躲:“除非,你是在撒谎!”
“不……不,我没有撒谎!我分明看见是你对我家小姐喷的香水。”程天心咄咄逼人,阿美已经没有办法维持镇定自若的表相了。
任太太暗骂阿美没用,气势竟然不如一个小女孩。
众人的目光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阿美的这种表情分明是害怕。
她为什么害怕?
难道真的是说假话?
任远航锐利如鹰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天心。
他觉得程天心远比他想像中还要聪明伶俐,难以对付。
“那么,你有什么比你家小姐被沾污更重要,非做不可的事?”程天心继续问阿美,声音如薄冰,凉得透人。
“我……我拉肚子了!”阿美的眼珠子急速地转动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借口,急忙脱口而出。